殿中响起崔稚和的哭求声,可讨论激烈的众夫人,哪能就此放过虞觉民。
“和离?崔姐姐你就是心太善!”
“我朝律法,若丈夫犯下大错,大可没收财产,给妻子以作补偿。”
“说的不错,虞觉民还险些害死崔姐姐你姓名,便是流放千里,也合乎律法!”
“方才虞尚书不是在陛下面前发誓,这也是欺君之罪,罪加一等!”
虞殊兰听着众夫人群情激奋地慷慨发言,她不由得鼻头一酸。
两世光阴,终于,今日她同母亲,得以走出被男人抛弃、利用、害死的结局。
待明日第一缕阳光重新照在这片大地之时,她同母亲,便将再焕新生!
没有什么能阻挡她奔赴幸福的脚步了......
这时候,指尖温润的触感传来,裴寂同她十指相扣。
虞殊兰再也控制不住心绪,泪水夺眶而出。
裴寂指腹抚过她眼角的泪花,那沉闷又放缓了的声音,令虞殊兰安心不已。
“殊儿,日后无人能害你落泪。”
裴寂都明白的,明白她过去十几年,苦苦挣扎于得不到“母亲”徐妍的爱与关心中。
明白她藏起跳脱的性子,为了艰难地活下去,硬生生磨平了自己的棱角。
明白她在日复一日的不安中,用力寻找救赎。
最终,救赎的那道光,是虞殊兰她自己,散发而出.......
“来人,将虞觉民押入大牢,凌迟处死,虞府所有家当皆归虞夫人所有,另外,准虞夫人和离,归还清河崔氏祖籍!”
裴宏一声令下,即刻便有禁军入内,将虞觉民押了下去。
“陛下圣明!”
殿中响起这般如雷贯耳的高呼声,硬生生将虞觉民破口大骂的声音盖了过去。
戌时三刻,宴席结束,众人散去,宴席之上所发生的一切,便如同插上了翅膀般,疯狂在京中传播。
姚鹩知晓自己这个侄儿的心结,他悄悄上了齐王府的马车。
果然见裴成钧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舅舅!孤原本.......”
“原本娶了凤命的人是孤!”
裴成钧说的并非“娶到凤命”,而是斩钉截铁般地“娶了凤命”,姚鹩有些疑惑,成钧这话说的,好似他真的经历过此事。
但是姚鹩顾不得多想,如今逼宫在即,成钧不能关键时候失了斗志。
“成钧,加上赵太后从赵氏一族中借给咱们的五千私兵,咱们如今已有两万兵马,攻下皇城,指日可待。”
要知道,皇宫不过才八千禁军侍卫,可他们的私兵,都是签了生死契,能豁出性命的,胜算自是不言而喻。
“如今只需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老夫今夜瞧出来了,二王子送上的根本不是什么西凉旁支王姬,那身段显然是精心培养过的。”
姚鹩眸中闪烁着阴险,“待皇帝留恋温柔乡,不思朝政之际,便是咱们最好的发兵时机。”
他有预感,这一天马上就要到了.......
他拍了拍裴成钧的肩膀,“凤命再贵重,也比不过两万兵马,成钧若你想,登上至高之位后,凤命之女?不过是你手中玩物罢了。”
这最后一句话,正中裴成钧下怀,凭什么前世豁出一颗心,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这一世却同他皇叔耳鬓厮磨?
“舅舅放心,孤看得清这局势!”
姚鹩捕捉到裴成钧眼中重新燃起的野心,他放心地翻身下了马车,却留下一句。
“你那王妃不过是个家族倒台的庶女,无用,日后你的皇后,还需重新挑选。”
裴成钧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