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虞王妃,明晚宫中设宴,镇南王妃让奴婢带来了两套头面,王妃您看,入宫时想佩戴那一套。”

弄玉恭敬地行礼,虞殊兰一抬眸便看到她身后站着的两个丫鬟,手中分别拿着红宝石赤金头面,和祖母绿翡翠镶嵌头面。

虞殊兰一眼就被那祖母绿同翡翠交相辉映的搭配吸引住了,她当即便拿定了主意。

“红宝石太过张扬,就留下这套祖母绿翡翠的正好。”

弄玉应下,将头面放置妥当,这才离去。

虞殊兰见四下再无外人,这才向安嬷嬷询问起。

“消息已经递给静檀师太了吗?”

安嬷嬷猛的一拍脑袋,瞬间有些懊恼。

“瞧老奴这记性,昨日便收到了回信,老奴一时间忘记了。”

“师太说,王爷身边的人来向她打听过您与她的关系,并询问她,是否给过您一枚药力极猛的丹药。”

虞殊兰放下手中笔墨,忙抬头同安嬷嬷对视,话音间有几分急切。

“王爷?倒是本妃将此事忽略了,那师太如何回答的?可有帮我隐瞒?”

安嬷嬷点头,“王妃莫急,师太自是向着您这个亲传弟子的,师太传话来,您凡事小心谨慎些,如若迫不得已,她乐意为您当挡箭牌。”

“那南方神医之事,在京中传播得如何了?”

安嬷嬷回答:“王妃放心,不出三日,京城皆知。”

虞殊兰端起手边茶盏,轻抿一口,眸光流转。

“安嬷嬷这几日先将盯着齐王府动静一事停下,便去京城附近瞧瞧,有没有倒闭的医馆药堂对外出手的,如若找到合适的,便以南方神医之名,将其盘下。”

她想着,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倒也可编造一个深居简出,随性而治的名头。

可不能没有药堂作背书。

“辛夷同凝霜这两日便能回府,就以辛夷的名头,作为这药堂的管事的,那南方神医的关门弟子吧。”

如此也能给辛夷找个王府外,不惹人耳目的好去处。

安嬷嬷领命,即刻便去办了。

虞殊兰这两日在这中馈之事上极下功夫,尤其是对于盘查王府产业背后的关联。

这劳心劳力之下,果然让她发现了不少猫腻。

若不是前世她作为裴成钧的妻子,受姚皇后教导,曾过目过内宫记事,捋清京中关系,否则当真瞧不出来,这镇南王妃手下有几间铺子,竟是先皇后谢云归封后前,代谢府管理的。

谢皇后是太皇太后的表侄女,本就同先帝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在。

先帝登基后办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迎娶谢云归为后。

而之后过不了多久,她的婆母,李宴昔,便由谢云归引荐给了镇南王。

自此一见钟情,太皇太后赐婚,成了镇南王妃。

镇南王妃同谢皇后,便不仅仅是手帕交的情谊了,更有妯娌关系。

可她前世曾听姚锦打趣,说李宴昔同谢云归的关系早就在镇南王手握兵符,发兵讨伐漠北,大获而归,在朝中威望大增之际破灭。

而先帝同镇南王的手足之情,若不是有太皇太后支撑着,怕是亦要同室操戈了。

譬如,谢云归葬身火海后,先帝向镇南王以及王妃,飞鸽传去“家书”,唤镇南王夫妇二人归京为他的长嫂一同扶灵。

可镇南王妃那时候却因着心中对谢皇后有隔阂,故而以产子为名,拒昭进京。

唯有镇南王一人前去,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等镇南王抵达京城,先帝便殉情而去了。

姚锦书最认为好笑的,便是先帝驾崩后,李宴昔这个镇南王妃竟大张旗鼓地携刚出襁褓之后的裴寂入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