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嗤笑一声,“陛下,皇祖母,臣大婚之日觉察到送亲队伍中,有一名小厮,甚是可疑。”

裴寂故意欲言又止,朝裴成钧看去,叹了口气。

裴成钧瞬间慌了神,不会的,不会的!

重生一世,他做得万无一失,昨日他就派惊云解决了那小厮,这件事绝不会有任何人知情。

“皇叔不要像虞殊兰一样信口雌黄。”

此话一出,他还未曾察觉到自己已自乱阵脚。

“虞殊兰?”

裴寂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霾,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

“看来,在侄儿心中,已然不把本王当回事了,连同本王所娶之人也一并轻视。”

“况且孤还未曾说什么,侄儿何故惊慌?”

裴成钧看到裴寂那如狼一般的眼神,浑身发麻,仿佛被他包围东宫的阴影恍若隔日。

“成钧,不得对你皇婶无礼。”皇帝无奈开口。

裴宏眉头皱了又皱,换亲确实是他的意思。

本想事后一句下人疏忽,一笔带过。

最多不过是杀些迎亲队伍中的小厮堵住悠悠众口,反正木已成舟,也换不回来了。

可这逆子,竟不知轻重,自作聪明将此事闹到如此地步。

如今有谢慈那老妖婆在,局面已难以收拾。

“当日事务繁杂,底下人有所懈怠也是难免,都是一家人,不劳王弟大费周章,王弟辛苦了。”

“是呀是呀,成钧到底还是年轻气盛,这新妇也不懂规矩体统,不如就由本宫下旨,先将齐王妃禁足,派些教养嬷嬷去,教教她礼仪是非。”

皇后见皇上发话,连忙打了个照面。

谢慈深知,裴寂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她又怎能轻易放过挫裴宏锐气的机会。

“自是要处罚她,不过不急于一时,先传那小厮上来问问话!”

“带上来。”

裴寂话音刚落,只见赤风架着那小厮从门外走来,而墨苍身后,竟拖着已然昏迷的惊云。

“呀!这人好生面熟。”淑妃开口。

裴成钧尚是大皇子,未尝出宫分府时,司空和惊云二人便护卫他左右,温淑妃眼熟也是自然。

震惊和恐惧交织在裴成钧心上,肿着半张脸跪在地上的虞知柔亦是如此。

那小厮被赤风放下,他跪着爬到裴成钧腿边。

他哪见过如此场面,先前北辰王又审问过他,他害怕至极,什么都说了出来。

“殿下,是您身边的司空大人吩咐小的,在虞家小姐茶水中加入蒙汗药,然后故意指错喜轿,和送亲的喜娘里应外合,将虞二小姐送入您的花轿呀!”

“你竟敢攀污孤?”

裴成钧恼羞成怒,一脚踹向小厮。

“殿下,您为何还要命惊云大人取小的性命?”

裴宏心中暗骂,完了,一切都完了!

“哼!齐王,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谢慈说道。

“逆子!瞧瞧你都干了什么混账事。”

“哗啦”一声,裴宏将手边的建盏打碎在地。

“成钧,你一向沉稳,如今怎么会这么糊涂,你快告诉母后,是不是这虞知柔狐媚于你?”

如今能补救便补救吧,这虞知柔方才也太失态了,凤命当真会落在她身上吗?

事已至此,管不了那么多了,弃车保帅才是明智之举。

姚锦书上前捧起裴成钧的手,那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你快说啊,快说出来。”

姚锦书低声暗示他。

她们英国公府如今小辈中无人可用,已然有了颓势。

她和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