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能抽身的暗卫?”
岚溪回答:“有,任您差遣。”
“赶在虞觉民杀老夫人之前,派两个人去临颍,在紧要关头将老夫人救下,藏起来,制造成已死的假象。”
岚溪瞧见这位王妃眼中对生杀予夺,布局筹谋的老练,有些吃惊。
这可与那些整日只知关心胭脂水粉的娇弱女子大不相同。
“王妃,老爷当真会杀了老夫人吗?”
莹雪有些害怕地问出声,那可是生身母亲啊。
虞殊兰只冷淡地吐出一个“会”字来。
但凡是严重阻碍了这位尚书大人仕途的。
即便血脉情深又如何?
老夫人此事已触及虞觉民红线,他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而自己就是要让这老夫人看清楚,这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是什么面孔?
单叫庄晖鱼死网破,虞觉民全身而退,有何意义?
日后,这老夫人就是她手中,随时可以挥向虞觉民的一把刀。
待母亲那边有所转机,她真正认祖归宗于母亲的清河崔氏一族。
不必再需要这尚书嫡女的头衔,那时,就是虞觉民的死期。
她绝不会放过前世任何一个伤过她的人。
“对了王妃,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岚溪想起王爷曾嘱咐她留意凝春堂中的动向,确实叫她发现了一个阴谋。
“属下察觉徐姨娘在虞夫人饭菜中下毒,此毒名为溃神散,属下认得此物。若长期服用,便会使人心智如同三岁小儿。”
语罢,岚溪看向王妃,可王妃神情却并无波澜。
这可不似王爷所说的那般,王妃对崔氏关怀备至啊。
其实虞殊兰并非漠不关心,而是她早已知晓此事。
“此事,本妃会妥当解决,你帮本妃盯紧晚香堂的动静,本妃每隔三日便会回府一趟。”
岚溪领命,随即顶着春彩那张脸离去。
不消片刻,虞殊兰便到了凝春堂中。
她瞧见母亲那失魂落魄的憔悴模样,心疼极了。
“母亲在上,受女儿三拜。”
不等母亲前来相迎,她便依照女儿回门次日三拜三叩的礼仪,向崔氏行礼。
说到底,这还是今世她们母女二人首次相见。
崔氏连忙上前阻拦。
“殊儿,你这是作甚,你已是王妃,无须跪拜我一介妇人。”
见虞殊兰仍执意再次跪下,她慌了神,心疼得眼泪溢出。
“大婚前日,你姨娘对你苛刻,罚你在跪在廊下两个时辰,诵读宫规,你的膝盖定是还未痊愈,快起来坐下,你受不起这折腾的呀!”
若不是母亲这番话,她倒要忘了,重生前,她被徐妍罚跪一事了。
唯有母亲,还记挂着此事。
可见母亲哪怕不知她的身世,对她也是真心爱护的。
她硬是磕上三个响头,才肯起身。
“若无母亲庇佑,女儿断不可能在徐姨娘手底下完好长大。”
只见崔氏眸色晦暗,这话若放在以前,她定会轻声安慰殊儿,不能对姨娘不敬。
毕竟徐妍对她这个主母大娘子,是一点过错也挑不出来的。
亦教导殊儿对她所生的知柔也是毕恭毕敬。
可如今不同了,她的手帕交沈夫人那日查出,她竟被人暗中下毒。
她自认待人向来宽厚,这虞府上下一片和睦,不可能有人要害她。
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只得派心腹敬嬷嬷暗中查探。
晚香堂竟是最有嫌疑。
敬嬷嬷那日的话,犹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