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你继续打。沈培之,刚刚那两鞭子,已然打断了我和你之间仅剩不多的父女情分。”

她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别忘了我对摄政王还有救命之恩,你不能杀我。你要是继续打下去,只要我今天走出了祠堂,你大可以试试我的反击。”

沈翩枝行事疯魔,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沈培之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认为自己是在朝堂翻云覆雨的中书令,还会怕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不知悔改。”

他冷冷地挥舞着手上的鞭子,仿佛打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生死仇敌。

直到打了十鞭,银鞭都已经染成了红色,沈翩枝的背后已经看不出原来衣服的痕迹了。

两个侍卫送来她,她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沈培之眼眸微眯,“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认错?”

认错?

她又没错,认什么?

即便到了生死境地,沈翩枝阴森森地笑了笑。

“我…不认。你…有本事,有本事就打…打死我。父…父亲,你敢吗?”

“你、不、敢。”

摄政王的人情比陛下的免死金牌还难以得到,沈培之在没利用这个机会之前,又怎么会让她死?

父女对峙,二人不言,仿佛谁先开口谁就低了一头。

“好,好得很。”

沈培之扔下鞭子,冷眼地看着她,眼神高傲的就像是在看路边乞食的流浪狗。

“你很有傲骨。我倒要看看,我的好女儿能傲气到什么程度。”

“你目无尊长,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不知悔改,那你就好好在祠堂思过三日。王管家,让人看好了,只许送一些水,旁的什么都不准给!”

王管家低着头,道了一声是。

沈培之不再看沈翩枝,直接带着人出了祠堂。

还把祠堂的大门和窗上了锁,并命了两个人好好守着。

祠堂陷入了一片漆黑。

沈翩枝浑身剧痛,等祠堂彻底陷入了安静,她努力地撩起眼皮,看到许多的烛火微微晃荡,她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祠堂虽然一片密密麻麻的木牌,但毕竟是死物,总没有活人可怕。

但是她怕黑。

这是她上辈子被关入地牢之后落下的毛病。

地牢漆黑,潮湿,隔绝外面一切根源。

她没办法形容在地牢的那种感受,安静得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声音。

一开始还好,时间稍微长一点,黑暗和孤寂仿佛无处不入的毒雾,将人牢牢包裹其中。

还好,祠堂还有些烛火。

……

沈夫人正在照顾沈桉桉,就听到下人来报。

“夫人,听说老爷在祠堂请了家法。”

“哦?”

沈夫人刚皱起眉,就听到下人继续说道,“老爷狠狠责打了沈大姑娘,还把沈大姑娘关进祠堂思过三天。”

“哈哈哈……”

沈夫人狂笑起来,“那个贱人也有今天!”

躺床上装睡的沈桉桉差点破功露出微笑,连忙压抑着继续昏睡。

“母亲。”

沈南辰从外面走了进来,沈夫人看到他身后的青丹,眼里顿时露出厌恶。

“她来干什么?”

青丹行了礼,“曲水宴上,沈夫人答应的玉佩,大姑娘命我来取了。”

沈翩枝刚得了一顿收拾,一块破玉佩沈夫人也懒得纠缠。

“周嬷嬷,去找找那块玉佩在哪里?”

装睡的沈桉桉忽然一阵心慌,没想到沈夫人居然会真的把玉佩还给沈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