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骂累了,沈桉桉又抬头悄悄看了看沈朝寅。

自从沈朝寅回来之后,闭着眼一直不说话,整个人仿佛睡过去了一样。

要在平时,沈桉桉也懒得搭理沈朝寅。

但是沈朝寅角落里放着一件大氅,这是先前沈培之派人送过来的。

“阿寅弟弟?”

沈桉桉试探性的喊了喊,原本没想到沈朝寅会应他,但沈朝寅睁开了眼睛,盯着她,也不说话。

这种眼神下,沈桉桉忽然有些后悔喊了他。

“什么事?”

她想要那件大氅,但却说不出口。

眼看着沈朝寅不耐烦,沈桉桉弱弱道:“那天,那些人喊你出去,是跟你说了什么吗?”

却不想,沈朝寅只是嘲讽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闭上了眼睛。

沈桉桉握紧拳头,愤恨无比。

明明她才是沈朝寅的亲姐姐,可是在没有好感度的加持下,沈朝寅对待她就像是对待一个仇人一样。

有什么东西从她裙角上爬来爬去,沈桉桉下意识的去摸,却摸到了一团肉。

“吱吱”

沈桉桉惊恐之下尖叫了一声,将那团耗子甩的很远。

“你在叫什么?”

沈朝寅似乎是被打扰了很不高兴,不耐烦的吼了她一声。

沈桉桉委屈着脸,一双泪眼通红,她靠近了两个牢房之间的栅栏。

“阿寅弟弟,有老鼠,好可怕……”

沈朝寅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气极了一样,反倒是笑了一声。

“沈桉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

沈桉桉睁大了眼睛,沈朝寅看了过来,不加以掩饰的指责道。

“劫匪案,你是主谋吧?”

沈桉桉刚想否认,沈朝寅继续说道:“沈家参与其中,但只是想吓唬沈翩枝,也是为了让你高兴。而你,为了一己私欲,买通了那些劫匪,欲杀了沈翩枝。却没想到沈翩枝绝境翻盘,反倒是沈家,因为你陷入了风波。”

沈桉桉冷的发抖,但她分不清楚自己是身体冷,还是心冷。

此时,她尚且存在一丝理智。

“不,不是我。你说这些,你有什么证据吗?”

“不是你?”沈朝寅反讽道:“那你解释解释,你的那些首饰当了之后的银子去哪里了?”

沈桉桉顿时抓紧了裙角,瘫坐在地上。

这件事她明明做的很隐蔽,为什么还会被发现?

“三里当铺,宝案钱庄。”

沈朝寅看着她,笑着笑着,眼底透着一些晶莹。

“还要我一件件数出来吗?”

沈桉桉无法回答,索性闭上眼睛。

良久,她微哑的声音响起,“我没办法。”

沈朝寅似乎被这个回答逗笑了,他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还有,无论是沈家想买通人吓唬沈翩枝,还是你想杀了她,从始至终,我连知情的权利都没有,现在却身败名裂的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这件事一定跟你脱不了干系。沈桉桉,你还有心吗?”

若在平日,沈桉桉一定不会承认。

可她被关在这里太久了,久到险些要忘记了外面的日子是怎么样的。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认亲宴那天的,已经有隐隐的臭味了。

硕大的老鼠,难吃的饭食,沈朝寅的讥讽冷漠,以及今晚上的暴雨和冷意,成为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睁开眼,漂亮的桃花眼里不再是往日的柔弱,充满了狠厉,嫉妒和不甘。

“那又怎么样?”

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