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祁的手指轻敲在桌子上,半晌才道,“我知道了。若你有空,也可以找找镇平王的小女儿。毕竟,不能让忠臣寒了心。”

“行!现在整个朝廷就属我最闲,我再加大范围找找看。对了,最近小心些。边疆稍微稳定点了,估计令帝又要来找你麻烦了。”

“我知道。”

“对了。”

谢遥拍了拍脑袋,“听说你在引咎山受了伤?伤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无。”

一个字切断了对话,谢遥笑着摇摇头。

“能让你受伤,估摸着咱们这位陛下,用了点不正当的手段。”

谢天祁没应他,谢遥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嘲讽道,“我前一天才告诉你,父皇当年的贴身太监收了个干儿子,叛乱后失踪,查到了引咎山。后一天就迫不及待的去布置陷阱,好弟弟,你的王府里有点不干净的东西啊。”

不等谢天祁说话,谢遥又笑道,“不过,谁又能知道,消息是假的呢,一箭双雕啊。”

既能证明了令帝做贼心虚,说明当年先帝暴毙的事情绝对有猫腻;又能顺手抓出了王府的盘贼,清剿内奸。

“既然已经试探出来了,剩下的就好办了。”

谢遥双手撑着座椅站了起来,甩着扇子一摇一摇的准备出去了。

临了要跨过书房门槛的时候,谢遥冷不丁的回头,正好就看见了谢天祁又在凝望着那枚玉佩。

他笑道,“皇弟啊,据我的经验来说,那沈大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那年宴会上的小姑娘。我劝你啊,还是继续找找吧。”

回答他的,是一块儿镇纸。

谢天祁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眸中沉静的光影浮跃跳动。

*

沈家现在人人自顾不暇,正好是没人关注她的好时候。

沈翩枝让红鸢去买通了刑狱司的狱卒,提出了要见一见沈朝寅的要求。

狱卒答应的很爽快。

刑狱司的牢里年充斥着发霉和陈旧的血腥,耳边还有各种哀嚎和怒骂声。

沈朝寅坐在牢房的最角落,双臂环绕着双膝,整个人埋在圈出的那个窝里面。

这个对于他来说,是现下最能感觉到安全的姿势了。

突然,有狱卒走了过来,打开了他的牢门。

“喂,有人来看你了。”

沈朝寅动都不动,许久,忽然抬起头来。

他的眸底闪烁着光,殷切的看着大门口。

直到看到来人的时候,他眸底的光忽然碎裂,转化成了羞愧和各种其他情绪。

真讨厌,怎么来的是她啊?

沈朝寅撇开脸,心里在碎碎念,眼眶却出卖了她。

沈翩枝进了牢房之后,将食盒放在沈朝寅的跟前。

“牢里的饭菜都是馊的吧?”

沈朝寅没讲话,也没看她。

流萤在地上铺了张手段帕,沈翩枝就地坐下,抬眼看着他,鼻尖轻嗤。

“沈朝寅,你跟我发脾气有什么用?又不是我害的你。”

沈朝寅立马转过头来,想也不想的就说道,“我没有,我没有朝你发脾气。”

哟?今天长嘴了?

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之后,后面的话好像就不难说出口了。

也是,都这个时候了,清高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我就是没想到,你居然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

沈翩枝点点头,“正常。你脾气这么臭,学术不怎么样,人还不怎么聪明,人缘不好很正常。”

她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让沈朝寅心里更气了。

但自己如今这个境地,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