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官有什么好做的。我都这样了,还要回去做官。”
提起此事,群青心中亦如同压上一块大石,握住他的手,忍不住辩解道:“待我将人质送回,将尚服局事交付他人,我们就去北地。”
未麻既是北戎之物,她相信靠近那里的地方,也许可以探寻到相思引的解法。
外面忽地传来了童稚的唤声:“绯衣使!”
群青掀开车帘向后望,后车上唤她的是一个总角女童。
小娘子掀开一角车帘,她穿着红色的襦裙,手上拿着一根绯衣使形状的糖人,见群青看过来,她道:“禅师阿嬷说了,是你把我们接回长安的。你是宫中的娘子,那你认识我的阿娘吗?”
“我认识啊。”群青看着云儿,平静道,“你阿娘叫徐琳,曾经是六尚的司簿女官。”
云儿的脸上露出憧憬的神情:“司簿是不是很厉害呢?”
“成为司簿,要经过六道考试,整个尚宫局的档案都是你阿娘在掌管,数年以来,从未出过差错,你说她是不是很厉害呢?”
云儿认真听着,道:“那我以后也要和阿娘一样细心……她是不是觉得我太笨了,为何从不回我的信呢?”
群青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
“你阿娘说了,她有个心爱的女儿叫云儿,托我一定要把她带回长安。”
云儿又笑了,月牙般的眼里满是喜悦。
突然,在此时,群青又听到了耳边云雀的叫声。
云雀是细作之间传任务的工具,她对这声音极为敏感,当下自脊背到指尖都僵住了。她回头一看,果见一只云雀追了上来,在她肩上一停,一枚小竹筒滚落在手。
群青接住那枚小竹筒,旋开来看,里面有一封纸笺,只是不再藏在蜡丸中,而是以红线缠缚。群青颤抖着拆开纸笺,只见其上,竟然是朱英的字迹:
“当日结缡之喜,高堂未临。迟礼赠上,权作补遗。须知相思引非无解,既自择良人,愿女白首偕老,安享芳华,勿蹈阿母之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