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是辅佐魏国开国皇帝登基的古老勋贵家族,世世代代都为帝王家犬马。
被称为皇帝的鹰犬。
威远侯世袭罔替,拥有丹书铁卷,可以为家族免除五死。
十年前,威远侯豢养私兵获罪,用掉了一免死,保下了嫡女温汐棠。
是以,温汐棠虽为罪臣之女,依旧维持和二皇子的婚约,并且交由二皇子的生母曹贵妃扶养。
曹贵妃不满意罪臣出身的儿媳妇,对温汐棠百般刁难,温汐棠依旧一心一意对待二皇子。
当然,这当中有多少是为了情分,多少是为了忠心,犹未可知。
毕竟威远侯一脉,最重视的就是忠诚。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当年威远侯有能力逃脱,依旧选择就死,足可见一斑。
“温汐棠,你究竟在想什么?”扶光喃喃自语,漠视着心中的酸涩。
雪落在他鬓边,留下霜色,正如他平静的心湖,留下了涟漪。
在心中有那么一个微小的声音在呐喊,“温汐棠,背叛了就不要回头,去追求你的幸福。”
即便是扶光,也知道,留在主子身边,不过是龙潭虎穴罢了。
主子中算计,谁都没放过,自己自幼订下的未婚妻也不曾怜惜。
可那声音极小,一下子就被忠君两个字盖过。
他们都是主子的棋子,只是作用不一样罢了。
棋子没有自己的思想,只能被利用。
01818 天作之合
当街一吻余韵未散,温汐棠脸颊红透,雪白的小脸犹如熟透的桃子,映在雪光之下,嫣然动人,连耳尖都泛着淡粉。她气得狠狠瞪了魏辞川一眼,杏眸圆睁,眼里满是羞怒。
“你做什么?”
“嗯,品尝糖葫芦的味道,娘子说得极对,味道果然甜。”魏辞川答得理直气壮,语气平稳得仿佛方才那骤然一吻,根本不值一提。
唇角那抹慵懒的笑意仿若春水,轻轻一荡,却荡得她心头一阵紊乱。他一贯如此,霸道无赖、得寸进尺,偏偏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叫人无从发作。
温汐棠气不打一处来,才张口欲言,却见他眼神一转,语气轻快如风:“娘子,你看那边,有绣摊!”
话音未落,他已牵起她的手,步履飞快,像是要逃避她的怒意,也像是早早安排好这一段插曲。她还来不及发火,就被他拉着走了几步,心绪翻涌之际,不自觉地回头望去。
她的目光极有方向感,准确扫向方才摇光与扶光藏身的建筑。那处三楼暗窗不显,却似有淡淡杀气未散。她眯起眼,总觉那里方才肯定有人。
她心头一凛,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自己当真只是寻常闺阁女子?为何目光扫过,竟能察觉异样?她下意识望向对街的另一处三层楼屋脊,目光扫过屋檐转角,果然发现了王府暗卫的布哨,隐蔽得极深。
她迟疑地想,或许……只是错觉?
若非错觉,那么她的本能又是从何而来?
她是王府的主子,知晓布防原也合情合理。但为何心中竟泛起一丝难言的熟悉与戒备?
这种感觉,太不像一个失忆的王妃应有的反应。
魏辞川的声音再度打断她的思绪。
“娘子,你瞧这里的腰带,有没有想起什么?”
语气温和,手中正握着一条绣着锦鲤戏水的腰带。墨蓝与银白交织成纹,鱼尾翻飞,仿佛正要逆流而上,隐隐有跃龙门之势。
他将腰带递至她眼前,神色中带着些许期待。
温汐棠细细端倪了一下,指尖轻触丝线,只觉冷凉细滑,然而心头却无波无澜。她摇了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