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一伸就摸上她的爪子,轻问:“你这是馋我这桶汤药了?”

“呸!”宴星稚眼神顿时变得凶蛮,汤药将她的毛顺在身上,两只耳朵往后一收,伸头就要给他的手指一口,牧风眠撤得很快,没咬到,她气得用爪子用力拍了下药汤:“狗风眠,你成心的吧?!”

牧风眠侧脸躲避,溅起的水花喷在他的颈子和锁骨一处,往下流的时候在白净的肌肤上留下黑黑的痕迹,他道:“这可是好东西,我泡了整整半个月。”

宴星稚冷笑,“你这种居心不良的小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牧风眠往后一靠,长长叹一声,声音拖着懒洋洋的腔调:“你这个白眼虎真是不识好人心,我先前可是救了你的命,不止一次。”

“谁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你乔装打扮暗藏在我身边,分明就是想害我!”宴星稚冲他龇牙。

“我若想害你,你还能活到现在?”牧风眠仿佛早就习惯她这种控诉,应对得很轻松。

甚至还用手指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摸了摸她扒在桶边的爪子,在她伸头来咬时又闪回去,像逗猫似的。

“问情出现在万器山谷的事,是你放出的消息吧?为的就是将我引过去,你老早就在山谷那边等着我?”宴星稚先前就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她懒得细想,只想拿着问情走。

“怎么,现在倒是开始转动你的脑子思考了?”

“你三百年前就去过万器城。”宴星稚道:“传闻中那个劈碎了山直接进入山谷的人,就是你吧?你不仅进入了万器城,还踏入了时光回溯阵法,在阵法里发现了问情,你无法解开问情的封印,就布下这个局引我去万器城,对不对?”

难怪他对去万器城的路那么清楚,遇到什么都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正是因为他已经经历过那些事,知道会发生什么。

牧风眠也没跟她绕圈子,甚至承认得很坦荡,“不错,我是发现问情在那里,所以才去的,不过问情自封无人能解,我也带不出来,所以就空手而归了。”

“那荒雷城的雷期……”

“嗯,也是因为我,当初为了出时光回溯阵法我打碎了御雷钟,所以才让这座人间城的雷期持续三百年。”

“所以你是为了问情?”宴星稚拧起眉头,看起来有些憨萌。

牧风眠顿了一下,没有接话。

宴星稚质问:“你先把我骗过去,然后让我解封问情,再从我手里抢走,是不是?说到底,你还是想害我!”

牧风眠定定地看了她片刻,轻叹一口气道:“算了,你能动脑子思考到这些,也算是尽力了。”

“什么话!你这说的什么话!?”宴星稚又拿爪子拍汤药,拍得黑乎乎药汁四溅,浴桶内荡开一圈圈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