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星稚的眼眸逐渐清醒,从床榻上站起来展开四肢,先伸了个懒腰,才道:“你方才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牧风眠将水瓢拿来放到她面前,说道:“荀左说你每日早上醒来都要喝水,我便代他送水进来,方才见你还在睡觉,就没有吵你。”

宴星稚狐疑地看他一眼,继而用卷着舌头开始喝水,喝了半瓢左右才停下,她舔了舔嘴边沾湿的毛,说道:“我已经知道你并非是这凡界之人,不论是仙族还是妖族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不管你先前是什么来头,惹了什么事,既然来了玄音门那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人,抛却前尘好好跟着我,日后自有你享不尽的好日子。”

牧风眠坐在屋内唯一一张椅子上,询问:“好日子指的是什么?”

宴星稚的姿势懒散,半卧着,毛茸茸的尾巴轻晃,“九重天上的那些人,迟早会被我踩在脚下。”

牧风眠道:“你自己听听你这话,像不像被封印了几万年才破封而出的大魔头所说。”

宴星稚用爪子捋了一把嘴边的毛,“我向来说到做到。”

“那先前你说的那句话,也是真的?”他问。

“什么话?”宴星稚只觉得这话问得没头没脑。

“就是让牧风眠搓背洗脚端茶倒水那句。”

“就这句最真!”她用力一拍床榻,原本懒懒的眼眸染上一层斗志,亮出半透明的爪子,“迟早有一日……”

后面的话没说,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牧风眠眉毛轻挑,看了她半晌之后才笑着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等着那一日的到来。”

这话听在宴星稚的耳朵里,跟表忠心没什么区别,就好像在说:我会一直追随你直到你实现目标的那一日。

她听后便有些高兴,尾巴也左右晃起来,说道:“你既有如此觉悟自然是极好的,那便嘉奖你带领那些凡人背读我写的新门规吧。”

牧风眠的笑容一僵,“什么?”

宴星稚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说:“不用这么高兴,日后好处还多着呢,还有你背上的伤,我也有办法医治。”

牧风眠刚染上心头的火好像一下被浇灭,眨了下眼睛,迟疑问:“你……真能治好我的伤?”

宴星稚最不能接受别人的质疑,当即来了脾气,“那当然!我什么时候吹牛过?清屿神剑留下的伤我都能治愈,你这点小伤算什么?”

看着面前的虎崽闭着眼睛,一脸趾高气昂的模样,牧风眠倒没有先去怀疑这句话的真假,只是将目光落在她右边的虎耳上。

他很想问一句,既然清屿神剑的伤你能治愈,为何右耳朵的伤口却要一直留着呢?

当然,现在问这句话是不合适的,牧风眠不再说话,陷入沉思。

宴星稚只当他是心中尚有怀疑,就道:“其他的你无需管,到时候你只管看我能不能治好就行了,现在出去,带着那些凡人读新门规。”

牧风眠眼眸轻动,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而后拿着水瓢出了门,刚跨出门槛,就看见荀左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口。

见他出来,荀左连忙上前两步,低声下气道:“左护法,少主可醒了?你们……没起冲突吧?”

牧风眠嗯了一声,将水瓢递给他,说道:“将所有人召集到院中来。”

其实都不用荀左去召集,这玄音门的院子实在不算大,他只站在院中说一声,其他人就听见了,纷纷从屋中出来,自觉地站在一处。

荀左提心吊胆,生怕是这尊大佛被惹怒,要做出什么灭门之事,手指快把水瓢抠烂了。

然而却听牧风眠道:“新门规给我一张。”

荀左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下意识给赵寡妇使了个眼色,赵寡妇就赶忙将门规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