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像花儿一样的生命,怎能被世俗的偏见拖进泥淖中呢?
戏台上,柳怀柔水袖轻扬,嗓音婉转,献上了新戏《女登科》。
故事的主角是一名已嫁妇苏瑛,是柳怀柔以苏茜为原型创造的人物。
主角被人贩子拐卖嫁作人妇,又因生不出儿子受到丈夫毒打。她足智多谋,趁着新法颁布之际,将丈夫送上了断头台,重获自由。
多舛的命运没有击溃她对生活的希望,埋头于书海之中,勤学苦读悬梁刺股,终于在三十五岁那年中了进士,到京城当了大官。
她入仕之后鞠躬尽瘁,为民谋福,最终官至宰相,名垂青史。
不语道士一边看戏一边喝彩,“一出戏糅合了新出炉的家暴法、和离法以及最新的科举制,情节生动有趣,唱腔婉转悠扬,扣人心弦,可谓妙绝啊!”
萧嫱看向了陈莹莹,“本宫听柳姑娘说,你也参与了新戏的编排?”
陈莹莹红着脸道:“是有参与,不过还是柳姐姐的功劳最大,我的意见只是锦上添花。”
她野心勃勃,又不失才华和谦逊。
萧嫱心道,这是棵好苗子,她记下了陈莹莹的名字。
李丞相虽然逃了,但他为大齐留下了两个人才,也不失为一种功劳。
《女登科》唱完之后,世家贵女们陷入了热情的讨论之中。以李允为首的京城普法小组,此时也来到御花园,向大家进一步答疑解惑。
比如,女子受到丈夫胁迫,应该如何?受到父母胁迫,又该如何?
女子与丈夫的和离渠道有哪些?什么情况下可以和离?身为小妾想和离,又该通过哪些途径?
……
李允将那些律令条款烂熟于心,面对争先恐后的提问,答得头头是道,游刃有余。
直到,那个大咧咧的红衣姑娘突然问道:“既然男子可以纳妾,那女子可以纳面首吗?”
“这……”
猝不及防的提问可把李允难住了,他求救似的看了萧嫱一眼。
萧嫱虽然有心推行一夫一妻制,但目前的国情还不允许,故而对于婚姻法只针对和离、家暴等现实问题做了一些改动,尚未涉及妻妾制度。
这个红衣姑娘的提问倒是大胆有趣,萧嫱看向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姑娘跪下来回话道:“民女王景琛,参见殿下。”
萧嫱想起来了,“哦,你是尚书令家的女儿,宣威将军的妹妹?”
“正是。”王景琛回道。
萧嫱想起了王景贤,这兄妹俩还真像,都是烈火性子呢。
她笑问道:“王姑娘,你对如今的婚配制度,可有何见解?”
王景琛丝毫不怯场,回道:“民女以为,婚娶纳妾无非讲究你情我愿,如果两个人看不对眼,没必要撮合在一处当冤家,婚配不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当事人同意才行。”
“你说得很有道理,继续。”萧嫱鼓励她继续讲下去。
“这纳妾也是一样的,要问过人家女孩子愿不愿意才行。既然男子可以纳妾,女子自然也是可以纳面首的,只要双方都同意即可。”
萧嫱不置可否,虽然王景琛的提议和她的一夫一妻制相违背,但是就目前而言,让男人们不纳妾可比登天还难,既如此,先取个折中的法子,放开女子纳面首?
此事得从长计议。
王景琛继续说道:“礼法不限制男人纳妾,却要求女子守贞洁,想想就让人恼火。要么男人也守贞洁,一辈子只娶一个人,如果做不到,女人也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如果按照她说的来,对家庭伦理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冲击。
如果一家之中,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