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永田扶起鼻青脸肿的谢金花,让沈永才抱起沈翠在前面走着,沈刘氏拽着沈旭失魂落魄的跟在后面。
沈刘氏撒完泼后悔了,此时她真的怕了,她彻底的得罪了村长,以后沈家村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在恐惧和绝望笼罩下,她拼命的找到了宣泄口,她用蚀骨的恨替代了一切情绪。
她恨老村长,明明沾亲带故却一点情面不讲,把他们往死里逼。
她也恨自己,恨自己不该嫁给沈忠良做继室;恨自己刚进门时,为什么没把年幼的沈永安给弄死;恨自己不该把沈永安分了出去,脱离了掌控;恨自己没能早早的把沈钰那个小贱人卖掉。
她更恨沈永安,蹦出了她的手心,日子越过越好却没有她的份儿。
沈刘氏不敢再紧跟着沈家村,她知道沈忠昌那个老不死的会说到做到。
她知道以后没有沈家村护着,他们一家子会有多艰难,实在不行就偷偷跟着,离他们再远一点,不让村民们看到,老沈刘氏心里盘算着。
回到他们休息的地方,放下了沈翠,沈永田伸手探了探沈翠的鼻息,对老沈刘氏道:“娘,二丫走了。”
老沈刘氏一滞,心里一阵轻松:幸亏死了,不然带着还是个累赘,随即手一挥:“那就埋了吧。”
不得不说,她和沈永田还真是亲娘俩,想的都一样。
谢金花哭着上前,给沈翠套了件衣服,沈永田和沈永才就在附近,挖了个坑,把沈翠草草的埋了。
可怜的沈翠,只是气息太微弱,没被那个便宜爹察觉到,就把她活埋了。
不知道沈翠在最后挣扎的时候有没有后悔,那些不甘、妒忌和怨恨如同无形的利剑,最终伤害到的,只有她自己。
翌日,太阳依然照旧升起,空气清新,天空湛蓝,微风正好,沈家村的人们已经在路上了。
这时候的官路上,已经能看到零星逃难的难民,偶尔还能遇见赶着好几辆马车的有钱人家,拖家带口的,带刀护卫跟随两边,也是赶往京城的方向。
又过了两天,路上的难民渐渐多了起来,午时休息的时候,有几家难民模样的人过来,说是要找村长。
老村长向他们问明原因,原来是想和沈家村搭伴赶路的,并且每家愿意给老村长支付二两银子,到了目的地再支付二两。
老村长瞅了瞅,大概有个三、四家的样子。
一对夫妇带着三个孩子,两个男娃和一个一两岁的小女娃。那男人背的行李最重,两个半大小子也背了些行李,女人则抱着女娃娃。
还有一对年轻的夫妻,小媳妇儿是个孕妇,看穿着应该是个有钱的人家。
还有一位满脸胡子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穿着补丁的外衣,背着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男孩,不过看那个男孩的脸色泛青,像是有病的样子,男人手上拎着一个不大的包裹,不知道这么大点的包裹路上能起个啥作用。
再就是一个大家庭,有位老太太,带着三个儿子一个儿媳妇还有两个孙子,他们推着辆平板车,车上装了好多行李。
老村长答应了,接过了八两碎银子,想了想还是对他们道:“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虽然答应了你们,但吃穿住行我们都不会管,就是想管我们也没那个条件。你们只能在我们队伍后面走,若是遇到危险我们会尽力护着你们一二。”
几家人都没有异议,然后沈家村的逃难队伍后面就多了四家人。
沈家村村民们现在的走路速度比之其他难民,快了不少,那个年轻的孕妇有些吃不消,她家男人上前,找了有牛车的胖婶商量,捎上他婆娘一路,并且掏了十两银子,算作是这一路的车费。
十两银子对胖婶来说是笔巨款,胖婶爽快的答应下来,并把牛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