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月找来一个铜盆,置于地上,随后毫不犹豫地将牌位拿起,投入盆中。随着火折子亮起幽蓝的光,凑近。

橘红色的火焰猛地蹿起,贪婪地舔舐着木质牌位,很快便将它吞噬,化作跳跃的火光和飞舞的黑灰。

烧干净了。

接下来……就该好好收拾收拾那个不听话、跟不上进度的坏学生了。

顾寒月脸蛋一红,又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她初次蜕变的夜晚。

当时只觉得混乱又无措,如今细细回味,剥离那些复杂的纠葛,剩下的竟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刺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蚀骨销魂的奇妙感觉。

那感觉,如同最烈的酒,尝过一次,便让人食髓知味。

她眼神暗了暗,不再停留,转身便钻进了浴房。只是简单地冲洗了一番,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推开了卧室的大门。

室内只燃着一盏昏黄的夜灯,光线柔和而暧昧。

只见十七已经乖乖地躺在了那张宽大的床榻上,锦被严严实实地拉到了胸口,只露出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闭着眼睛,呼吸放得极轻,仿佛已经睡着,但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却泄露了他的紧张。

顾寒月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副模样,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呵呵……你这是在干什么?”

十七的眼睫颤动得更厉害了些,却没有睁开眼,只是抿了抿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在……暖被窝……”

顾寒月嗤笑:“暖被窝?这些讨好人的下作手段,都是谁教你的?”

十七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似是想到了什么极其不堪的回忆,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侧过头,试图躲避她的审视,声音里带上了恳求:“别……别再问了……”

“不问?”顾寒月的声音陡然拔高,双目因愤怒和某种说不清的情绪而微微赤红,“我偏偏要问!不把你身上那层鬼王烙下的脏污彻底刮干净,你怎么可能重新做人!”

她猛地俯身,捏住十七的下巴,强迫他转回头,“说!到底是谁教的!”

“是……是鬼王……”十七被她眼中的狠厉吓到,身子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声音破碎不堪,“她……她有时会……让我学这些……求你,不要再问了……”

“好,很好。”顾寒月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捏得更紧,问题更加刁钻刻薄,“那我再问你,从那时候到现在,你到底用这身皮相,用这些手段,服侍过多少人了?!”

这个问题显然触及了十七最深的抵触,他猛地挣扎起来,想要摆脱她的钳制,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强烈的抗拒。

即便是个杀手,当别人真正当面揭露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抵触的。

但顾寒月铁了心要撕开所有伪装,不依不饶,态度强硬得可怕:“说!”

巨大的压力之下,十七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停止了挣扎,绝望地闭上眼,从齿缝里挤出声音:“算上你……就……就只有鬼王了……”

这个答案显然大大出乎顾寒月的意料。她愣了一瞬,捏着他下巴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

她还以为,以十七的姿色和身处暗影那样的地方,定然早已沦为……

“真的……”十七趁机挣脱开她的手指,蜷缩起来,将脸埋入枕头,声音闷闷的,“你不要再问了……”

顾寒月看着他这副脆弱不堪的模样,心头那股邪火莫名消散了大半,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一些,却还是追问了一句:“……其他人呢?鬼将?或者其他什么人?”

“她们……她们是想……”十七断断续续地承认,“有好几个鬼将,还有……一些其他人,都……都想要我去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