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正蹙眉看邱寂之为他缝合伤口。
这次还算邱寂之有良心,给他用了麻沸散,让他不至于咬牙硬忍着。
他气定神闲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做戏也该有做戏的诚意不是?星河,起来吧,你做得很好!”
没错,昨夜琼玉娘子答应为他们做事后,他们便让琼玉娘子涂黑了脸,换上了侍卫的服饰。
在火势起来后,跟在他们身后逃了下来,而后又在众人忙着救火时,被杜景奕带着先行逃了出去。
至于那个要刺杀姜妧姎和容予的琼玉则是星河男扮女装假扮的。
所谓的人证有些是容予事先安排好的,还有些是挽歌特意挑在那个时间段叫上去的。
至于那具琼玉的尸身,是栖雾阁新死的一名被客人玩弄死的花娘。
身形与琼玉大体相似,尸体本该被丢去乱葬岗的,被挽歌偷梁换柱藏了起来。
趁琼玉娘子见客时,事先将那具女尸放到琼玉娘子的床下。
“也不知大表兄那边怎么样了?”姜妧姎担忧道。
容予安慰着她,“他定已带着阿姐到了一处很安全的地方!”
“沈霁,你要去哪儿?”
容晞叫住沈霁离去的脚步。
“自然是回府!”
沈霁没有回头,他的音质冷冷清清地,听不出任何感情。
容晞咬咬下唇,流光溢彩的眸子闪过抹委屈,从前他从来不会对自己这般冷淡的。
她抬脚走到沈霁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不许回去!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这么久没见?”沈霁木然道,“我们最近见得还少?”
看着他这副不解风情的木头模样,容晞嘴嫣红的唇瓣压得极平。
自沈霁第一次夜探栖雾阁之后,他又去过几次,每次都是探查地形和逃跑路线,研究怎么解开她手腕和脚腕上的铁链。
同她说得也是些逃跑计划和如何骗过看守她的人这些就事论事的话语。
从未同她谈过旁的儿女情长之事。
就好像他之所以答应他的阿弟来见她,只是为了将她救出去,跟她这个人,跟他们曾经的过往无关。
“你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容晞打断他,“这八年,你竟然一点没变,还是跟块木头一样!”
“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是第一天认识臣?我生性冷淡,不喜与女子接触,当初若不是你巧言令色,死缠烂打,我怎会……可若你不喜我这般性子,当初又何苦捉弄于我?”沈霁乌黑的瞳闪过抹痛色。
意识到他的失控,沈霁放在身侧的拳头握了又握,须臾他又回到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若不是看在妧姎的面子上,你的事我本不愿管!如今你既已脱离贼人之手,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待我回城后,会将此处告知容予,他自会安排人手来照看你,你且等着便是!”
看着沈霁这副势与她划清界限的冷淡模样,容晞滞了滞。
刹那,她笑了。
那一笑,风华绝代,姝丽无双!
“口是心非的模样也和八年前一模一样!”容晞清清淡淡地说着。
“我不信只是看在妧姎的面子上,便能让你三番五次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栖雾阁九重宫阙,只为了将八年前耍弄于你的女子救出来。”
姜淳将她关到九重宫阙,用千年寒铁铸成的铁链将她的手脚缚住以防她逃跑。
可他却忘了,她姝色冠绝天下,只要她愿意花些心思,没有男子能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不过给了负责看守她的侍卫长一些旖旎暗示,那侍卫长便铆足了劲想讨她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