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他也很想点炮仗庆祝,可眼下确实不是他下的命令啊!
“星洛,你别急,此事定是伶人们自作主张,同我们无关!不过满儿都对上了,横竖都是要庆祝的,早一刻晚一刻又有何分别?”关夫人也觍着脸赔罪道。
她觉得沈星洛越来越小题大做了,既然横竖都要答应,又何必介意这些细枝末节!
“有何区别?”沈星洛冷笑,“当日关沵阵前求娶程雪润为平妻,你们自作主张,没有同我们家商量;今日你们登门行纳采礼,你们也没有提前问过我们的意见;如今我们沈家还未表态,你们又是自作主张。怎么?事关两家的婚约,你们说什么,我们都得听着?我们沈家就该被你们牵着鼻子走?”
沈星洛怒急!
还未等关家回话,却听屋外传来一阵喧哗。
“不好了,不好了!”有下人跑了进来,“关家带来的聘雁跑了!”
在大盛朝,男子登门求亲时,需带一对聘雁,代表着忠贞专一,阴阳和顺。
若是没有聘雁,或者在男女双方对婚事达成一致前,聘雁死了,这桩婚事当日便谈不成,只能改日再谈。
“胡说!聘雁有专人看护,怎么会跑了?”关母训斥着下人。
下人涨红着脸,为难道,“适才有人往奴才身上炮仗,奴才受了惊,一时不小心将聘雁扔到了地上,聘雁……聘雁便飞走了。”
“聘雁双脚被缚,即便掉落地上,又怎么可能自行飞走?”关沵吼道。
那位负责抱聘雁的下人眼神四处躲闪着,不敢看主人一眼,“许是奴才系得松了,便被它们挣开了。”
他又如何敢说里面迟迟未谈妥,他抱累了,便将聘雁扔到地上,自己跑去歇息了。
待炮竹响起时,他分明看见两只聘雁双脚间的绳子已被人割开。
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聘雁都没了,今日这婚事无论如何也谈不成了。”沈星洛眉间带喜气。
她本就想说关沵所对的下联,她不满意。
可若是这么说了,少不得要解释她为何不满意,如此便省却了她不少口舌。
“你们且回去吧!”
聘雁丢了,纳采礼势必办不成,方才那炮仗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关家一家三口,皆满脸阴郁。
他们怀疑是沈家做得,他们狐疑地看着沈毅和沈霁,试图从他们脸上看出些端倪。
然而沈毅和沈霁听到纳采礼办不成,脸上虽有喜色,却也带着几分意外,竟似不是他们做得。
难道真的是赶巧了?
关家走后,沈毅和沈夫人围到沈星洛旁边,追问道,“星洛,关沵太不像话了!你若不想嫁,可以不嫁,悔婚便悔婚,我们沈家担得起流言蜚语,你又何苦委屈自己?”
原本以为只是多了个女人,如今竟又多了个孩子出来!
这桩婚事若是成了,着实憋屈!
沈家,百年世家,沈家军威震四方,为大盛朝立下汗马功劳。
他们沈家的女儿,莫说一个小小武将的正妻,就是公侯世家也嫁得!
选关家作为姻亲,除了星洛和关沵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也是看中了关家门第小,规矩少,星洛若是嫁过去,关家定然不敢轻待了她。
可如今看来,关家担得上一句庙小王八多!
沈星洛但笑不语,只留下一句,“爹,娘,女儿自有打算。”
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妧姎说,要让关家身败名裂,要让关沵和程雪润成为上京的笑柄。
如今虽然关沵和程雪润未成婚便有了苟且,还弄出个孩子来,可现在这样还远没有到了让他们身败名裂的地步。
方才即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