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将军既然说本姑娘生气了,那你倒是说说本姑娘因何生气?”

沈星洛耐着性子同关沵说话,她也可以扭头就走,不搭理关沵,可这样太不体面。

妧姎教她整人要在暗处整,不能被人拿住了把柄。

明面上无论怎样都要保持女子的体面,绝不能在人前失态,不能在人前露怯!

关沵语塞,“就…因为…因为我和雪润的事?”

来之前娘亲和雪润曾教过他,若是沈星洛不依不饶,摆出沈家嫡女的架子,盛气凌人地让他给她个说法,便让他摆出在战场上震慑敌人的气势,拿女德女诫说事。

他怀里现在还藏了本母亲塞给他的女戒。

若是沈星洛大哭大闹,便让他拿出沈家的家风家教指责她,堂堂国公府嫡女,岂可在人前失态。

若是沈星洛痛骂程雪润,便端出程雪润在战场上不顾生死救治伤员,她的巾帼之姿绝非沈星洛这种被养在深闺的女儿可以比拟。

总之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倒沈星洛,让她明白他没错,错的是沈星洛小肚鸡肠,错得是沈星洛善妒,容不下程雪润。

可他万万没想到母亲和程雪润教给他的都没用上。

沈星洛没哭也没闹,甚至也没生气,她整个人就是淡淡的。

淡淡的无奈,淡淡的语气,淡淡的冷漠,就好像关沵已经成了无足轻重的人。

“那你倒是说说你和程姑娘做了什么,能让我生气到几日不想见你?”沈星洛反问道。

她跟关沵说得,都是妧姎教她的。

妧姎教她面对关沵和程雪润要忘掉过往,忘掉旧情。

拿出世家嫡女的气度,端出高门贵女的架子,用好闺阁女儿的礼仪,拿他们当陌生人。

关沈两家的婚约要放到谈判桌上用公事公办的态度去谈,绝不能让坏情绪控制了她,最后有理反而变成没理。

总之就是不哭不闹不怨但也绝不让步!

“呃……”关沵顿了顿,“因为我要娶雪润做平妻,折了你的脸面?”

“折了我的脸面?”沈星洛诚挚地看着关沵,“关小将军言重了,本姑娘能有什么脸面?哦,不,换句话说,本姑娘在关小将军这有脸面吗?”

“若是本姑娘在关小将军这有脸面,那为什么关小将军明知道知道你此举会折了本姑娘的脸面,还是要做呢?关小将军不是三岁孩童,不通人情世故,可关小将军明知会折了本姑娘的脸面,还执意要做,那只能说明本姑娘在关小将军这没有脸面!”

“既然本姑娘在关小将军这里没有脸面,又何来的关小将军御前求娶程雪润为平妻,会折了本姑娘的颜面?关小将军又如何能说本姑娘不愿见你是因为你折了本姑娘的颜面,本姑娘生气了呢?”

“所以关沵,你得明白,本姑娘不愿见你,不是因为生气,只是单纯地因为本姑娘不想见你。”

沈星洛绕口令般的话险些将关沵绕晕过去,他不明白沈星洛怎么现在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我……星洛,我三番四次来找你,你却说不想见我,将我拒之门外,这便是你们沈家的家风?这便是你们沈家的规矩?”

被沈星洛将了一军,关沵很快反应过来,他不能顺着沈星洛的话说下去了,必须夺回主动权。

“是我让你来的?”沈星洛嗤道,“我们沈家门第虽小,可从小爹娘便教我不能怠慢贵客。”

“贵客登门,本姑娘自不会怠慢,定拿出最好的茶水,上一桌最好的席面,请上最好的戏班舞姬热情款待,致力于让贵客宾至如归。”

“可问题是你是客吗?你登我沈家的门之前可曾向父亲母亲呈过拜帖?父亲母亲可遣人或者书信于你,允你登门拜访?若都没有,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