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八口一夜之间被灭门,此事历朝历代都属于大案要案,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案卷都需递交三司的。

刑部李文良和大理寺卿魏咎从朝臣中走出。

“回陛下,三年前金陵确实发生过一户灭门案,苦主是一户姓陆的人家。”魏咎说道。

李文良接道,“可臣记得此案金陵府已经结案了,凶手是金陵府的一位姓石的司法参军醉酒后意外纵火。”

魏咎继续道,“那位司法参军已经落网,被斩首示众,石家男丁流放,女眷没入教坊司,此案并未听说有其他疑点或者牵扯到其他嫌犯。”

“这……”

景帝迟疑了,看陆九渊言之凿凿的模样不像作假,可刑部和大理寺却说案子已经结了,凶嫌也已经落网。

陆九渊惨然一笑,“回陛下,臣便是目击证人,臣一家八口人是先被杀害后,凶手又放了一把火,将陆家烧了个干净。”

“所以金陵府得出的凶手醉酒后意外纵火这一结论显然与事实不符!”

“不,确切地说现场是有遗落的证据的。”人群中一道清冷软糯的女声打断了陆九渊的话。

众人回头,竟然是长公主姜妧姎!

“长公主?”陆九渊不可置信地开口,他知道长公主要说的现场遗落的证据是什么。

现场遗落的便是沈家军的令牌。

事到如今,他已相信现场遗落的沈家军的令牌是被人故意为之。

方才他绝口不提令牌一事,便是想避开沈家,不想将沈家牵连其中。

却不知为何长公主要把沈家军令牌的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她就不怕被有心人利用?

景帝敛眉,“姎儿,你说现场遗落的有证据?是何证据?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回父皇,现场遗落的是沈家军的令牌。”姜妧姎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

“什么?”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在为沈家军接风的庆典上,长公主却说沈家涉嫌谋害陆小将军一家八口,这不是在拆自家人的台吗?

“怎会?”沈毅和沈霁也露出诧异的神情,“这绝不可能!”

“沈家常年驻守西北,又岂会和金陵陆家结仇?妧姎,你是不是弄错了?”

姜妧姎勾唇一笑,淡声道,“回父皇,大舅舅,大表哥,我也正奇怪呢?好端端地沈家军的令牌怎会遗落在陆家?”

“前些日子,我清理门户时意外发现我的大宫女观霜竟是金陵府那位姓石的司法参军的女儿,她被金陵知府送进宫后,被有心人刻意安插在我宫中获取我的信任。”

“这种种蛛丝马迹表明,此事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意在将此栽赃嫁祸于母后,我与沈家头上!”

“所以妧姎斗胆,请父皇恩准陆将军彻查此事,还母后,我以及沈家一个清白!”姜妧姎跪在陆九渊身旁恳求道。

陆九渊看了看姜妧姎,随后和她一起跪倒在地,“请陛下还我陆家一个公道!”

沈毅和沈霁也跪下来,“请陛下恩准彻查此事,还我沈家清白!”

看着跪倒一片的人,景帝沉默了片刻,“既然如此,就……”

“父皇!”淳郡王突然开口道。

景帝疑惑地看向淳郡王,“淳郡王有何看法?”

淳郡王跪下来,开口道,“金陵府已经结案,仅凭陆将军一句话,便要推翻金陵府的结论,未免太过儿戏,实在有损大盛朝律法之严明!”

姜妧姎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淳王兄,若没记错,陆小将军的未婚妻便是你那侍妾苏半夏吧?”

什么?

“我那吃里扒外的婢女观霜也是被贤妃娘娘收买的,定期向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