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私自出逃,被抓回,是要被处以流刑的。
容予面带痛色,正欲开口,却被姜妧姎打断了。
“大盛朝以孝治天下,韩姨娘是公爹的妾室,便是夫君的长辈。古语云,子不言父过,即便在姨娘的事情上,公爹和容家亏欠了姨娘,可夫君也不能做出父亲尚在,便越过父亲擅自遣散他的妾室的不孝行径。”
听到姜妧姎的话,韩姨娘面如菜色,她呆在原地,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她何尝不知国公爷尚在,她越过国公爷求世子替她做主,不合伦理。
可这是她唯一的办法了。
她当初与薛氏签的是卖身契,入得是奴籍,当初薛氏曾说过待她出嫁时便发还她的身契,让她回归良民的身份。
如今她做了国公爷的姨娘,若是求国公爷放她离开,以国公爷对她的轻视,自然不会好心帮她脱籍。
若是国公爷动怒起来,说不定还要发卖她。
届时她不仅脱不了奴籍,也过不了随心所欲的生活,反倒得不偿失。
所以她只有从世子这入手,寄希望于世子看在夫人的面上,肯为她运作,让她得以以良民的身份堂堂正正的活于世间。
但如今长公主的话却将这条路也堵死了。
被姜妧姎的话震惊到的又岂止有韩姨娘。
“姎儿,为夫……”容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若韩姨娘所言是真,那他不介意替他母亲还韩姨娘这个恩情。
姎儿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这次为何会反对,容予想不通。
姜妧姎似笑非笑地睨了容予一眼,而后转头对韩姨娘说道,“不过……”
“夫君不能做出这种不孝的行径,本宫却做得!本宫掌管府中中馈,府中一干人等皆受本宫管制,韩姨娘能揪出府中内鬼,还府中一派风朗气清,本宫自然可以答应韩姨娘想要离府的请求!”
“姎儿。”
容予含笑摩挲着姜妧姎的腰,他听明白姎儿的意思了。
他是儿子,儿子送走父亲的妾室便是不孝,以他现在的位置,若送走韩姨娘,少不得会被御史弹劾。
所以这个恶人,姎儿愿意代他来做。
虽然他不介意被御史弹劾,可他很享受被姎儿保护的感觉。
每次姎儿为他考虑,夫妻一体,不分你我的感触便更深一些。
“长公主,不可!”
听到姜妧姎有点头的意思,一旁的容老夫人却满脸阴郁。
韩氏这个贱人,坏她好事,她怎么可能让她如愿以偿!
“长公主虽掌管着府中中馈,可毕竟是小辈,你管着容予的身边人,不允他纳妾宠幸通房也便罢了。”
“如今我与国公爷尚在,长公主手伸到公爹的房中人的头上,只怕不妥吧?”
公主再大,也要守好儿媳孙媳的本分,手伸到公爹头上,算怎么回事?说出去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听到容老夫人的反对,姜妧姎勾唇浅笑,“本宫是长公主,本宫的母亲贵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是天下女子的表率。”
“母后常说,这世间男儿能做的,女人家也一样能做,甚至女子能做得更好!”
“在韩姨娘身上,本宫看到了女子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看到了忠诚高于一切的品质,看到了蛰伏多年的忍辱负重。韩姨娘对婆母,对夫君,对容薇妹妹的赤诚之心,本宫深感佩服,也愿意为韩姨娘行个方便!”
“若是祖母觉得本宫没有权力放韩姨娘离开,那不知本宫的母后可有这个资格?”
“什么母后?”听姜妧姎抬出了沈后,容老夫人压抑着怒火,“容老身提醒长公主,您的母亲已经被打入冷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