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希的脸色惨白一片,喉间涌起一抹腥甜。
“噗~”
她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出来。鲜红的血喷溅在月白色囚衣上,宛若点点绽放的红梅,鲜艳夺目。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只是想为父申冤啊?
为什么如今不仅没有替父亲洗脱冤屈,还连累了弟弟妹妹,让温家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地步?
还有长公主,那般温婉恬淡的女子,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一顿饭,便死了?
她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弟弟妹妹,更对不起长公主!
温芷希的眼眶润湿,眼尾汩汩不断的眼泪奔涌而出,嗓音呜咽。
宜昌公主看她的痛苦模样,脸上愈发得意起来,她温婉的脸隐隐有些变形。
“为什么?”
“本宫来告诉你为什么!”
“你不是觉得温庭鸾是冤枉的吗”
“你不是想为父申冤吗?”
“你跟了裴阙又如何?裴行俭早就是本宫的入幕之宾。本宫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裴阙确实替你在他父亲面前求过情,让裴行俭帮你爹翻案!”
“可那又如何,只要本宫在,裴行俭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下。”
“你求到姜妧姎和容予那又如何?”
“她姜妧姎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容予也是本宫的眼中钉,只要让他们背后的皇后和容贵妃垮台,即便是他们,想越过本宫为你父亲翻案,也是痴心妄想!”
“还有姜妧姎,有胆多管闲事,便要承担后果!”
“你要记住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胆敢同本宫作对的,本宫都不会让他们有好下场!”
“这天下是我姜家的天下,本宫才是天下最至高无上的长公主!”
“你一下贱之辈,也想挑衅皇权,简直是痴人说梦!”
宜昌公主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地牢。
容予把她发配到慈安寺吃斋念佛倒是阴差阳错。
如今谁又能想到这桩事背后是她和她的好侄儿姜淳联手做下的局呢?
姜淳通过她搭上了裴行俭那条线,如今裴行俭虽死,可她和姜淳的盟友关系仍在。
只要她能助姜淳登上皇位,姜淳便允她以女子之身坐上亲王之位。
只做公主有什么意思?手中没有多大的权力,想要玩弄权术还得靠笼络男人。
如果自己能做亲王,便可以堂堂正正地参与朝政,手中也能拥有实实在在的权力。
淳王允诺容晞的留姜妧姎三日,三日之期很快便过了。
不知是被不举一事给打击到了,还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淳王这三日都未来过关押着她和容晞的这处宅子。
她们被淳王兄的人严加看管着,莫说打听一下这处宅子的具体方位,或者查探一下密道在哪,就是连屋门都不让出。
只在她被关在这的第二日淳王兄派来几个婢女逼着她将她的衣物首饰尽数除去,换上了淳王兄给她准备的衣物。
姜妧姎不禁庆幸,幸亏她头一日将耳环和发簪放到了淳王兄身上。
不然就淳王兄这不给她留一物的做派,她想向别人证明她的身份,都没有证据。
姜妧姎和容晞每日吃饱了便睡,睡醒了便下会棋,弹弹琴打发打发时间,日子倒是并不难过。
不知是有孕的关系,还是被关着不动容易长肉,姜妧姎觉得自己的脸还圆了些。
踩着三日之约的尾声,淳王适时出现了。
他的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肉眼可见的心情好。
姜妧姎脸上划过抹诧异,淳王兄都不举了,他还笑得出来?
“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