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的话,带着万分的肯定。
颜瑶双手陡然握在一起,脸上表情凝固,眼角还有泪痕残存。
“那把匕首……所有人都只知道那把匕首只有我有,其实大皇兄也有,只不过,他从来没给人看过罢了。”
慕容祁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可说出的没一句话都让颜瑶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我不知道那件事是你们合谋陷害,还是大皇兄一人设计,但这手段如此拙劣,真当我看不出来么?
紫烟弟弟如何会出现在千娇阁?那把匕首如何能到他的手上?
他若为钱杀害紫烟,没了紫烟,他哪来的钱?而且,据我所知,他欠下的巨额赌债就算是十个紫烟也未必能还得上,可在他入狱当天,竟有人将那赌债给还了,这才保住了他家的祖坟。你说,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呢?”
“殿下仅凭这个推测就怀疑是我和易王殿下未免有失偏颇了吧?此事可有证据?”
对这件事,颜瑶还是有信心的,毕竟当初替他办这件事的人,她已经解决地干干净净,那把匕首,也被她给毁了。
“证据?”慕容祁摇摇头:“不需要证据。”
颜瑶面露不悦,慕容祁则继续解释:“去大牢问问那个行凶者是谁指使的不就行了,虽没有证据,却有证人,想不到吧?”
“他没死?!”
一道不可思议自颜瑶口中溢出,说出口的瞬间这感觉自己失态了,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杀了人,是死刑犯,怎么可能没死……”
“自然是我想让他不死,他便不能死。”淡淡的嗓音带着几分嘲讽。
这话一出,颜瑶也装不下去了,抬眸觑了眼慕容祁,眼中的「柔情蜜意」霎时消失,换上了一副冰冷面孔。
“看来,你那时便怀疑了。”
“这手段错漏百出,也就颜欢这傻丫头相信了,还勤勤恳恳替我找证据,证明凶手不是我。”
他的嘴角弯起,似是在回忆着些什么。想到他在大理寺的大牢里待着的时候,颜瑶没有来看他,反倒是一向与自己相看两相厌的颜欢一直在照顾着生病的他……或许那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为什么当时没有拆穿我。”
“因为你是颜瑶。”
"……"
“可是要害你,你不在乎么?”
“因为你是颜瑶。”
慕容祁又重复了一遍,掷地有声。
颜瑶心头一震,分明只有几个字,但这句话的分量却比得任何甜言蜜语让她难以忘怀。再看向慕容祁时,眸间多了几分复杂。
她将视线从慕容祁身上移到了窗外风景之中,因着是靠窗的雅座,只一低头,颜瑶便能瞧见一片大好风光,山光熹微,如翡翠一般清透湖水之上漂着几轮文艘,水光潋滟,船桨在触到湖水的瞬间,立马扬起了一道道金色的涟漪。
“那年花灯节,我夺下魁首,你便在湖边向我许诺,此生此世,非我不娶。”
颜瑶淡淡出声,视线落在那片湖面上,眼神有着一丝向往:“你可知,当初你说这话的时候,我曾有一瞬间的心动。”
慕容祁微微蹙眉,正要说些什么,谁知颜瑶忽而站起了身,默默地将桌上的香囊抓到了手里。
只给慕容祁留下了一句。
“好聚好散。”
结果,颜瑶刚走下楼梯没几步,慕容祁却唤住了她。
他说:“那句话……抱歉,我不是对你说的,是对那个小时候被我抢了马蹄糕的姑娘说的,她是颜欢。”
时间恍然静止,耳边只留下了脚步声,人的说话声和颜瑶自己陡然停滞了一秒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