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缓缓松开、滑落,只有一双眼睛瞪得极大,凝望虚空。

霍世鸣颤抖着手,为父亲合上眼睛。

他知道,父亲死不瞑目。

……

呼啸的北风卷着片片雪花,时不时打在窗纸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霍世鸣清晨被冷醒时,才发现自己又梦到了从前,梦到了他一生中最深切的恐惧。

书房的被褥不如寝屋的被褥厚实。

角落里的炭盆早已不剩一丝热气,书房冷得像冰窖一样,有风不时从缝隙里钻进来,好像是昨晚睡前他忘了将窗关严实。

霍世鸣并不喜欢燕西,尤其讨厌燕西的冬天。

燕西的冬天有数不尽的风雪黄沙,即使穿上最厚实的衣物出门,迎面吹来的风依旧凛冽如刀。

京师的冬天,自然是要比燕西温柔许多。

但可能是早已习惯了燕西的气候,待在京师的这一年时间里,霍世鸣反倒多有不习惯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