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看着那块深色的布料,有些犹豫,“这颜色是不是太老气了?”
“不会,”林晚沅笑了笑,“这种颜色才压得住,也耐穿。你这么年轻漂亮的,穿什么都好看。”
白露被她夸得心花怒放,立刻就改了主意,“行!听你的!”
她觉得林晚沅这个人真有意思。
人长得漂亮,性子一点不张扬,说话不急不缓的,却总能说到你心坎里去。
难怪能把顾凛那样一个人给收了。
两人扯了布,又去逛了逛别的柜台。
给家里人都买了些东西,白露还给自己买了一小瓶香水,又非要送林晚沅一瓶。
林晚沅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从百货大楼出来,两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
白露意犹未尽,“嫂子,我知道有家国营饭店的包子特别好吃,咱们去吃点东西再回去?”
林晚沅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回家吃饭是赶不上了,便点了点头。
正值饭点,她们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到一个空桌,桌上还留着上一桌客人吃剩的骨头和一滩油渍。
等了半天不见有人来收拾,白露干脆自己动手,还从包里掏出手绢,嫌弃地把桌子擦了好几遍,擦完直接把手绢也扔了。
嘴里还在念叨:“这叫什么事儿,在羊城,你要是敢让客人自己擦桌子,老板第二天就得让你卷铺盖走人。”
林晚沅听着她抱怨,心里倒觉得有些亲切。
“嫂子你想吃什么?这里的肉包子是一绝!皮薄馅大,一口下去全是油!我每次回来都得吃!”白露说起吃的,眼睛都在放光。
“好,就听你的。”
林晚沅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在长凳旁边的空椅子上,白露就兴冲冲地跑到卖饭的窗口,“同志,要六个肉包子,两碗小米粥!”
她笑得客气,可窗口那服务员头都没抬,从旁边的蒸笼里夹了六个包子扔在盘里,“两毛四,三两粮票。”
语气冲,还一脸的不耐烦。
白露的笑容僵了一下,但还是麻利地付了钱和票,端着盘子和两碗粥走回来。
“你瞧瞧,瞧瞧这态度,”她把包子和粥放在桌上,跟林晚沅抱怨,“真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一个个都跟欠了她们钱似的。哪像我们羊城,我手底下那些人,都得把客人当财神爷供着,笑得脸都快抽筋了。”
林晚沅拿起一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咬了一口,面皮暄软,肉馅饱满,咸香的汁水一下子就在嘴里爆开,确实好吃。
“好吃就行了,”她把另一个包子推到白露面前,“快尝尝,跟你说的一样。”
白露见她吃得香,也来了兴致,拿起包子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还是嫂子你心态好。要是我自己来的,非得跟她理论理论。”
“跟她理论,她就能对你笑脸相迎了?”
林晚沅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粥,“她拿着国家的工资,卖多卖少都一样,咱们吃饱了走人,跟她置气,气坏的是自己。”
白露一想,觉得也是这个理,便不再纠结,专心对付起眼前的包子。
两人正吃着,邻桌的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话语里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脏字,眼神也时不时地往她们这边瞟。
那几个男人都穿着厚重的深色棉服,里面的衣服领子故意敞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其中一个剃着板寸头的男人,更是喝得满脸通红。
林晚沅不动声色地抬眼,视线在那几人身上掠过,心底的警铃已经响了起来。
这种人,仗着几分酒意,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把包子咽下去,对白露说:“吃完了吗?我们该回去了。”
白露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