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梅不及防被人提及,却丝毫不慌,她不想插嘴此事,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男人是顾淮的直系部下,她要是在背后嚼舌根子,让她男人知道了,指定得收拾她。而且她还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今年他男人还能再上一个台阶,这时候绝对不能落人口实。

“我看小宋这孩子挺好的。再说了,那是人家小夫夫之间的事情,他们要闹就闹去呗,跟咱们也没多大关系。”

接着,刘秀梅作势收了收东西,准备回去:“行了,太阳快落山了,孩子们也要回来了,大伙儿都回去做饭吧。”

宋知时没想到,自己才刚回来就听见有人背后嚼舌根子,当事人还是自己,一时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众妇女撇了撇嘴,她们也知道刘秀梅嘴巴一向紧,想从她嘴里套内幕,那绝对没门儿。

女人们收着收着,一个青葱少年步入她们的眼帘。

少年眉眼清俊精致,肤色很白,在阳光下莹润得发光,鸦色的睫毛长得过分,一双大眼黑白分明,透露出纯洁干净的稚气。他身着时下最流行的的确良白衬衫,一条军绿色的长裤包裹着又细又长的双腿,仿若夏日里的一阵清风向众人袭来。

哎哟,这不就是顾淮家那个契弟嘛?

抛开别的不说,这小子长得倒是俊,怕是十里八乡都挑不出这么好看的小伙子,可惜家庭成分太差,性子也不好。

她们前脚还在别人背后说闲话,后脚就撞上了正主,也不知道对方听见了多少,饶是平时泼辣的女人,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装聋作哑。

宋知时知道大家关系不好,却也没想着上前套近乎,倒是其中有个看着眼熟的嫂子,他便向对方点头,示意打过招呼了。

刘秀梅受宠若惊地回礼,心中不由庆幸,还好刚刚自己什么都没说。

军区家属院都是一排一排的小平房,每排八间,每家分两间,房前有个小小的院子,可以养一些家禽或者种点菜,在这个特殊年代里,这可都是特权。

之前顾淮充分发挥干部精神,把好的房子留给困难家庭,自己则选了偏僻背阴、独门独户的房子。所以自家这个院子特别小,他自己又不会收拾打理,导致扫帚簸箕垃圾乱糟糟地放一起,院里的小自留地里杂草丛生,墙角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树枝木棍和一些稀碎的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