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梦想只能撂下。

当初危恒凯迷上了厂里年轻人组的乐队,热血上头报名参加。

他爸知晓后,怒发冲冠,觉得这是不务正业。

立马从报名处拽他回家,关门就骂:“正经技术不学,搞啥乐队,能有啥用!”

危恒凯不服气地顶嘴,他爸气得一巴掌抡过去,危恒凯躲闪时右手磕在桌角,“咔嚓”一声折断了。

虽治好,阴天下雨仍剧痛,玩乐器的梦也碎了。

打那后,他破罐子破摔,跟爸赌气,不好好干活,专挑他爸看重的项目搅和。

唐梓荇心里明白,看他这样不是滋味,觉得他年轻轻就堵了技术进步路。

危恒凯眼里闪过痛苦,马上装作没事,大大咧咧说:“我这右手残了,还谈啥努力,不说这些,你走前攒个局,把邬萦思叫出来,朱家请她几次,她都不答应,太不给面子了。”

唐梓荇摇头笑道:“你别瞎琢磨了,萦思跟你不合适,后天我带她和袁师傅回榕南市,隔老远了,你俩难成,她对你也没那意思。”

危恒凯瞪大眼:“她也走?躲我吧?”

唐梓荇拍拍他:“你别自作多情,人家出来日子久了,该回厂忙正事。”

危恒凯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张了张嘴没说话,沉默了。

唐梓荇不落忍,又拍他:“你多瞅瞅厂里条件不错的姑娘,像你这样,不少姑娘乐意跟你搭档,挑个合得来的好好做事儿。”

危恒凯哼一声:“你倒会劝人,你咋不赶紧找个搭档?”

唐梓荇被问得不好意思,佯装生气瞪一眼:“说你呢,别扯我。”

危恒凯醉意微醺,眼神却透着股精明劲儿,他身子前倾,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唐梓荇,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问:“哎,我瞧你这半天愣神,是不是还惦记那特默契的伙伴呢?就之前跟你一块儿搞项目,配合得天衣无缝的那位。”

唐梓荇像是被人戳中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身形猛地一僵,匆忙别过头去,躲开危恒凯那探究的目光,咬着牙压低嗓音斥道:“你可别在这儿瞎说八道,人家早已经去别的城市谋发展了,听说在那边干得风生水起,事业蒸蒸日上,咱都不知道人家现在啥情况,可别乱嚼舌根,平白无故给人添乱子。”

危恒凯却像是没听到唐梓荇的警告,满不在乎地一摆手,撇着嘴,眼神里透着几分玩世不恭,不以为然地回道:“怕啥呀!你看看现在这社会,到处都在搞开放搞建设,为了追求更好的发展机会,背井离乡去外地打拼的人一抓一大把,太正常不过了,你要是打心底里觉得和她搭档干活最顺手,最能出成绩,那就大大方方去联系人家。”

“别被那些迂腐的老观念束缚住手脚,瞻前顾后的,咱大伙可都看在眼里,你们俩当初在一块儿的时候,那工作效率,简直跟开了挂似的,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搭档,别在这儿装深沉,假正经了,有想法就行动。”

说罢,危恒凯拿起酒杯,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目光却始终盯着唐梓荇,似是在等他的回应。

唐梓荇听了这话,心里猛地一颤,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几年前。

他不禁在心底问自己,要是时光倒流,回到几年前,面对职业发展的分岔路口,自己会不会做出不一样的抉择?

会不会更坚定地挽留那位合作伙伴,一起闯出更大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