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心口一痛。虽只是短暂的一刹,但已足以让紧盯着他的裘千尺察觉出异常来。

完了!

公孙止的脸色唰的一下惨淡了下来。

只因此刻,被苏梦枕制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柔儿。

“我不喜欢拿人作人质,但她既然与你合谋行骗,也怨不得我。”师青若冷笑了一声,“当然,你也未必真那么喜欢这位柔儿姑娘,不过是因为她逃不出你的掌控,对你公孙谷主来说,她能让你安全地付出些许感情罢了。我说的对吗?”

“对什么对!这是绝情谷,岂容你们在此放肆!”公孙止不敢去看裘千尺的表情,只面色冷厉地对着师青若喊出了那一句。

像是为了表示他的愤怒,他几乎是当即就拔出了长剑朝着师青若刺来,仿佛已然忘记,先前师青若能趁着他一无所觉,出剑挑走他的锦囊,此刻也能一剑,夺了他的性命!

但比起师青若蓄势待发、却并未真正发出的紫薇软剑,速度更快的,还是裘千尺拍出的一掌。

她的武功本就远在公孙止之上,还比他习武更得章法,同是仓促出招,也要远比公孙止强横得多。

这以掌对剑,刹那间便已占据上风的,正是裘千尺的那对肉掌。

公孙止先前有多风度翩翩,此刻便有多狼狈。

掌力凶悍,迎面而来,他发出了一声惨叫,顿时被拍飞了出去,撞在了远处的一条桌案之上,狼狈地翻滚了下来。

这一摔一滚,他头上的发冠早已不复先前齐整,彻底散乱了开来。

“裘姑娘,你信他们不信我?”公孙止吞咽了一口血沫,极力想要站起身来,却不料已有一把泛着紫光的长剑,在人手中一抖,横亘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裘千尺在惊觉自己被骗的刹那,都能下得了狠手,将公孙止打成重伤,师青若与他连前情都没有,更没有半分怜悯。

紫薇软剑出手留痕,血色当即便从公孙止的脖颈上流了下来。

“你中没有中情花毒,反正容易验证得很,大不了就是再寻几根情花刺来扎你两下。昨夜本为盗药而来,却瞧见你与那柔儿说什么,在骗到裘姑娘前保持距离,真让人想把你扔进情花丛里算了。”

公孙止惨白着一张脸,没能说出半个反驳的字眼来。

落在裘千尺的眼中,便是他已全都承认了!

何况,仪态尽失的公孙止,好像是在一瞬间消失了那种出尘脱俗的光环,也让裘千尺不得不再进一步地审视那些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