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无情回答的只有这简短的四个字,仿佛已被孙青霞说服,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胸腔之内,心脏是如何被一把攥起在了空中,仿佛又回到了先前听闻师青若被公子羽劫走的时候。
因神侯府的关系,他的马车径直越过了那道防线,很快抵达了师青若的住处之外。
也便是下车后匆匆扫去的那一眼,让无情霎时间如坠冰窟。
血,满目所见都是血。
从那屋中端出了一盆盆的血水,也不知道是如何沉重的伤势,才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淌血。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关注,在这院落的一角,有个怪物被人用沉重的锁链囚禁在那里,不住地发出非人的吼叫,还是阿飞用剑将他压制在了那里。
在无情的眼中,只看到一件血色的外衣被人从屋中拿了出来,也让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师青若今日离开时穿着的那一件!
但此刻,这件原本该是素白色的衣服,已有大半变成了血红色。
无情一把抓住了要将衣服拿去清洗的人,只觉有一记重锤砸得他眼前好一阵的发黑,却还是强撑着力气问道:“她……师盟主如何了?”
“啊?”那人惊了一跳,两眼发直地看着自己那个险些被扯破的袖口,连忙回道:“师盟主无事,是她救回来的那个姑娘险些没命了。”
“那就……她救回来的姑娘?”
无情呆滞了片刻,方才慢了一步地意识到,情况和他想的好像有些不同。
就听那人在终于将袖子扯回来后答道:“是啊,师盟主将人抱回来的时候,那姑娘的血都像快要流干了。幸好被保住了一口真气,加上这边又有神医坐镇,总算还能救回来,也算她命好。”
无情的面颊抽动了一瞬,像是又花费了不少工夫,才将唇角不自觉的颤动给压了下去。
“……所以师盟主衣服上的血迹,是因为将人抱回来留下的?”
那人眼神古怪地看了无情总捕一眼,“还有杀人留下的。”
嗯……如果那些东西也可以算是人的话。
几乎就是在她说出这句话的下一刻,无情已听到先前合拢的门又一次开启,师青若披着一件新换上的外衫,自屋中走了出来,正对上了无情还未收回那惊慌神色的脸。
在那张俊俏的面容上,还带着未能恢复血色的苍白,明明在北方还是尚有寒意的季节,在无情的鬓角却已泛起了一层薄汗,显然并不仅仅是因匆匆赶来所致,还因为方才的心神失守。
他却并未察觉到自己此刻的异常,只觉师青若此刻的声音要比任何时候都动听得多。
“无情总捕,劳烦移步一叙,我有几件事想要同你说。”
无情随同师青若行到一边,忽见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指尖的一点血色,连忙将尚带刺痛的掌心收入了袖中。
“师盟主想说什么?”
“我今日救回来的姑娘,名叫孙摇红,是山君孙疆的女儿。”师青若说到这里,语气已变得如刀一般凛冽。
“你和孙青霞一并来的,应当听他说了些东西。孙疆此人为了得到一批对他唯命是从的打手,以灭绝人性的方式做出了一批畸形人,用药物催生出了他们的潜力,就是人形荡克。在这些人形荡克中,其中有一只出了点意外。”
“或许是因为这只名为铁锈的荡克山枭,在改造中用的是孙摇红的恋人公孙扬眉的部分身体,让他保全了一部分的人性,和对孙摇红的保护欲,在一个月前,他忽然出手,将孙摇红给劫持走了。”
“山君孙疆因为已接到了金主对我的刺杀令,来不及分神,便暂时顾不上截杀他们,自己带人潜伏到了这头。”
“却没想到,孙摇红继承了她母亲弹指听声、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