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白愁飞人头落地的景象,就像是个最为知心的姐姐,可这出骤然发作又尘埃落定的拿人之中,她又分明是那最为老辣的指挥者。

“说来也是要怪你自己,为何如此倨傲地取一个天下第七的名号。”

这“天下第七”非但不是个自谦的名号,还是个自负身价的傲慢之辞。被他认为在自己前头的人里,有方歌吟方巨侠,诸葛神侯,上一辈的名侠萧秋水等人,甚至没有他自己的师父元十三限,更不用说是雷损苏梦枕等人。

一个傲慢的人,真是太容易将自己置于险境了。

像是因为今日又解决了一个麻烦,师青若那双本就潋滟明媚的眼睛里,也带上了更深的笑意:“你想看到一个白愁飞死而你活下来的笑话,我却只想看到,长空帮血案的两个凶徒一并论罪伏诛。真可惜,还是我赢了。”

“你小觑天下英豪,我却相信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就比如,你逃得开别人的视线,却一定逃不开一个先前就在调查你的人,你避得开天下大多数的杀招,却一定躲不开司空摘星的手。”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唯独师青若的话里还有一份云淡风轻:“你输在一个独字,而我信他们。”

冷血和她对视了一眼,像是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无鞘之剑,毫不犹豫地抹向了文雪岸的脖颈。

一剑封喉。

……

血从文雪岸的脖颈上流下来,也从白愁飞断裂的脖颈处继续沁出,流淌在这片地上。

不过很快,夏日降临的阵雨便已落在了这里,将这些血迹冲刷向了道路两旁的沟壑,很快消失不见,将这些污秽的血液带去了地下。

只是这带着闷雷电闪的暴雨并未即刻停下,而是又接连持续了数日,像是要等到随后的热浪到来,方才会将头顶的阴云驱散开。

所以当那辆由四匹好马拉着的马车在春华楼前停下的时候,先有两把纸伞撑起在了马车之前,等着车中人下榻光临。

伞下也很快多出了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