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那把大伞稳稳地罩着他,隔绝出一方干燥从容的小天地。

他甚至没有偏头看一眼旁边狼狈的人群,径直就要走下台阶。

杨一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避免任何可能的眼神接触。

就在江勒寅的伞沿即将完全移开她头顶那片区域时,他脚步忽然顿住了。

没有回头,只是握着伞柄的手,极其自然地向后、向左,轻轻递过来一个弧度。

伞面很大,那个动作幅度也很小,几乎像是不经意地调整了一下撑伞的角度。

但那个角度,恰好将站在门边、抱着书、显得有些无措的杨一漪,严严实实地纳入了伞下的庇护范围。

头顶密集的雨点砸在伞布上的声音骤然变得遥远而沉闷,闷热的空气瞬间被隔开。

杨一漪整个人僵在原地,抱着书的胳膊都忘了放下。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淡淡雪松香。

时间仿佛凝固了零点几秒。

江勒寅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他维持着那个姿势,仿佛只是伞不小心多遮住了一个路人甲。

杨一漪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无法解读这个行为。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帮她?

是巧合?是怜悯?还是……新的、更高级的嘲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