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勒寅低头吻住她时，听见视频那头传来整齐的倒计时。

在归零的前一秒，他轻声说："明年的生日愿望想好了。"

"什么？"

"把'十九'改成'二十'。"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尖，"意思是，明年今日"

"明年今日你还得在我身边。"杨一漪接完下半句，把蛋糕糊到他脸上，"废话。"

奶油顺着江勒寅的睫毛往下滴，他舔了舔嘴角："杨一漪，你完了。"

追逐打闹的身影掠过窗前，惊飞了屋檐下的雪雀。

万里之外的教室里，李毅洋默默按下截图键，把两人沾满奶油的合照发到了兄弟群。

【毅只喜羊洋】：[图片]

【毅只喜羊洋】：这俩祸害还得再活一百年

【aaaa浩哥建材批发】：把狗骗进来杀是吧？

【火乐还想活】：举报了，高考前搞这些。

全球旅行早已结束，转眼间已来到了五月，阳光像融化的黄油般黏稠，驾校训练场的水泥地面蒸腾着热浪。

杨一漪第三次把教练车卡在侧方停车的边线上时，终于崩溃地趴在了方向盘上。

"滴"喇叭被她压得发出一声哀鸣。

"杨同学，"教练抹了把汗，声音里透着疲惫，"咱们要不今天先到这里？"

杨一漪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透，狼狈地贴在脑门上。

不远处树荫下，江勒寅正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刚取的驾照朝她晃了晃，阳光下那本深蓝色的小册子闪闪发亮。

"这不公平！"训练结束后，杨一漪一把抢过江勒寅的驾照翻开，"你才练了不到一个月！"

江勒寅笑着接过她手里的包，顺手把冰镇柠檬茶贴在她晒红的脸颊上："可能是因为我比较习惯操作精密仪器？"

其实是他科一科二早就考过了。

“世界的参差！怎么离开物理化学我还是比不过你啊！"杨一漪气鼓鼓地戳着吸管，"而且你都是一次就过了！"

"其实有个秘诀。"江勒寅突然凑近，呼吸拂过她耳尖，"想知道吗？"

杨一漪警惕地后退半步："又要耍我？上次你说'把方向盘想象成印度大饼'，结果我倒库压线被教练骂了十分钟！"

江勒寅笑出声："等你开学去纽约，我就可以用翻译件租车带你自驾游了。"

杨一漪突然鼻子一酸。

这段时间他们都尽量避免去谈论异国的问题。

北大开学比伯克利早几周，这意味着他们即将迎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分离。

"可我连科目二都过不了..."她低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好难。”

江勒寅没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掌心因为紧张握方向盘留下的红痕。

第二天清晨六点，杨一漪的手机疯狂震动。

她迷迷糊糊接起来，听筒里传来江勒寅清朗的声音："起床了懒虫，特训开始。"

"现在？驾校还没开门..."

"我租了场地。"他的声音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