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白玉茵敏锐地察觉到杨一漪身上的变化

那份沉郁的悲伤似乎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疲惫和孤注一掷的倔强,眼底深处藏着难以言说的重负。

“白阿姨好,对,我来看看它。”杨一漪礼貌地回应,接过水果盘放在一边,继续专注地照顾阿斑。

白玉茵没有离开,而是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动作轻柔地处理蛇箱,眼神里满是心疼。

她早就从儿子欲言又止的担忧和他与朋友偶尔的电话问候中,拼凑出了杨家发生的变故和杨一漪承受的巨大痛苦。

“一漪,”白玉茵的声音放得更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最近……还好吗?家里的事,还有你自己?”

杨一漪的动作顿了一下。

面对江勒寅,她能崩溃能质问,但面对这位温柔的长辈,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了几秒,她低声道:“谢谢阿姨关心,我……在努力往前走了。”

白玉茵走近几步,看着女孩低垂的、带着倔强弧度的颈项,轻声道:“我听江勒寅提过,你以前钢琴弹得特别好,拿过很多大奖。荒废了几年,太可惜了。”

提到钢琴,杨一漪的心猛地一缩,但这次不再是纯粹的痛苦,还夹杂着一丝渴望。

她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白玉茵。

白玉茵捕捉到了那丝渴望,继续温和地说:“你…有什么打算吗?”

或许是白玉茵眼中的真诚和理解太过温暖,或许是压抑太久需要一个出口,也或许是那个“伯克利”的梦想在心里灼烧得太厉害,杨一漪第一次对外人吐露了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