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本想着最近定是有甚么血光之灾,什么时候也应该找清风那厮算一卦,那厮虽然不准,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准总有不准的应对办法,譬如若是从他那儿不幸抽了个上上签的话,肯定便是遇到了甚么无妄之灾,我也就可以及时去寺里求个甚么得道高僧开运了。
正在心里胡乱思量着,却又隐隐觉得不对劲,虽然我跌下来时四仰八叉的姿势无比壮烈,但自己此时不仅不疼,耳根还痒痒的,只觉得似乎贴了个什么温软的东西,决计不会是甚么匕首之物。
我深呼吸了几遍,才有勇气睁开眼去看,那柄匕首赫然在离我约莫一尺处,显然是被人打开了,我拧了拧眉,转眼到另一边,霎时却又懵了,只觉得自己的两腮边隐隐发热,安置在妆台上的模糊铜镜都能显现出我的脸颊已窘得通红。
我的身下压着哪是旁人,正是木着张俊俏的面目的小黑!因为脸颊错开,倒是没有唇贴唇那般恰巧,但他棱角分明的唇轻蹭在我的耳根处,不经意呵出的缕缕热气逗得耳垂微痒,又酥酥的麻着,升腾起几分温度,无疑又是致命的诱惑。
心口处仿佛也藏了一只不安分的小白花儿,正在里头肆意地横冲直撞着,引得砰砰跳,仿佛就要这么冲撞出来一般,我忙捂住了胸口,心里只忍不住想着,最近做的春梦真是越来越多了……
还未等怔怔的我彻底反应过来,身下的人却已有了轻微的动作,我自青石板地上艰难地撑起手肘,正要尴尬从他身上起来,却只觉得身下骤然伸出的一只手顺势揽过了我的肩,宛如盘绕着的青青藤萝一般箍得紧而霸道,也有意无意地将方才错开的脸给摆正了位置。
眼睁睁地看着底下人的脸庞骤然放大,映照在我瞪大了的眼中清晰异常,仿佛一场虚妄的梦境。我顾不上欣赏眼前祸国殃民的美色,正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想要脱离,却乍然听到他口中吐露出的喑哑一声“别动”。
我忙停止了动弹,还未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何要这么乖巧听他指令时,唇上已覆盖了一个极轻的吻,仿佛随时都要随风飘摇而去的绒草一般,飘忽不定,却又真实异常。
脑内绷着的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再次“吱嘎”一声,给崩断了个一干二净,只觉得手臂连着全身都一阵阵地发软,我霎时没有了重新挣开的力气,只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他,明明心里除了慌乱外并不难过,眼角却不自觉地滚落一滴烫热,然而还未流淌过耳根,就被他信手轻柔地拂去。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个吻,却是我唯一清醒地感觉到的一个真正的吻,若上次溺水时,他真的只是为了以口渡气来救得我一命,那这次既不是紧急情况,又不是甚么媚药所致……他又该如何解释?
他没有给我继续深思的机会,随着印在唇上的吻的加深,他原本孤冷薄凉的唇逐渐变得炙热起来,仿佛是一块软绵绵的烙铁,吮吸着我已然滚烫的唇,浸染着身上的每个地方都宛若从蜜糖罐里出来一般,再不复上次那般的青涩。
我的脑子始终保持着铺天盖地的空白,不知觉间他已轻巧地伸出灼热的舌尖,如小兽轻轻舔舐着受伤的创口一般小心而疼惜,依旧是一股清雅的兰草气息,依稀混合着“君莫笑”的微醺酒意,渡过的一丝气息绵软悠长,与舌尖逗引般地缠绵着,迟迟不肯散去。
不知是否是我恍惚中看花了眼,小黑那本清俊冷漠的眉目间,竟渐渐染上了些许情欲的意味,明明是那般熟悉的清冷眉眼,一时间我却仿若不认识了一般。
君莫笑分明是醉不得人的,可是此时见他的面目,却恍若醉了。
我正怔怔地定眼瞧着,只觉得眼前霎时一黑,却是他腾出了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捂住了我打量着的眼,依稀觉着齿间舔过一抹温热,微硬的齿一点点轻叩着柔软的舌侧,又轻轻噬咬了一下,惹得一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