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我们和警察沟通的间隙，我注意到男孩锡锡悄悄给女孩使了个眼色。

那眼神里的算计，完全不像是一个八岁孩子该有的。

警察询问我们关于孩子的安置问题，锡锡像是早有准备，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哭喊道：

“阿姨，妈妈走了，我只有你了，你收养我和妹妹吧，我们会很听话的。”

我看着他演戏，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老公走上前，扶起他，一脸温和地说：

“孩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说，别害怕，你的外公外婆还有家里面的亲戚一定不会不管你的。”

他往前一步，紧紧拉住我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哀求：

“阿姨，你就收留我们吧，我们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家了，真的好可怜，我们可以给你当牛做马，什么活儿都能干，求你了……”

妹妹也怯生生地探出脑袋，“阿姨，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见我不为所动，小男孩扑通一声跪在面前，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

“林阿姨，你忘了吗？我妈妈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她当年拼命救你，现在她不在了，我们无依无靠，你怎么能忍心不管我们？”

小女孩也跟着哭起来，紧紧抱住我的腿，“林阿姨，你要是不收留我们，妈妈在天上也不会安心的！”

“林阿姨，我记得妈妈总提起你，说你是她最在乎的人，她为了救你，自己落下了病根，现在她走了，我们就只有你了，你怎么能看着救命恩人的孩子流落街头？”

4

周围人纷纷围拢过来，看着这两个孩子，开始低声议论。

“这俩孩子没了爹娘，往后可咋活哟。”

“就是，听说孩子爹娘临死前拜托了这姑娘，她咋能不管呢。”

“人家妈妈还把你当家人呢，她现在离开人世了，信任你才把两个孩子拜托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心狠。”

众人的话语像潮水般向我涌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装模作样抚上微微隆起的肚子，深吸一口气，艰难开口：

“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收养你们，我肚子里的孩子让我自顾不暇。”

小男孩明显愣了一下。

有人语重心长：“养一个孩子也是养，你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两个孩子以后肯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的。”

“是呀大妹子，你现在好好抚养他们，你以后福气大着呢。”

“别太狠心了，人家孩子的母亲拜托的人就是你，没想到你这样推三阻四的。”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我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眼眶泛红，提高了音量反驳道：

“你们都在说我狠心，说我不管这两个孩子，那你们呢？既然这么有爱心，为什么不带回去自己抚养？”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微微发颤。

“我朋友确实是拜托了我照顾他们，可从来没说过要领养，我自己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我真的没办法啊！”

我看向依旧紧紧拽着我衣角的小男孩，“孩子，不是阿姨心狠，阿姨也有自己的难处……”

“孩子们，我没办法把你们带回家，但我一定会帮你们的。”

“你们知道有福利院吗？”

“或者，我帮你们找找，送你们去一个温暖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小伙伴，也有人照顾你们。”

小男孩惊慌失措，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

女孩小声抽噎着，嗫嚅道：“阿姨我害怕，我们不想去福利院……”

我忍住了恶心，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接着说：“福利院的叔叔阿姨都很善良，会像亲人一样照顾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