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笑了笑,说:“玄尘从小就爱钻研旁门左道,酿酒也是他的兴趣。以前父亲倒是常常恨他不务正业。”
林小容瞥了楚律一眼,“谁说酿酒不务正业?我也酿酒来着!”
楚律摇了摇头,道:“父亲心中,男儿便是要顶天立地,最好如我家先祖般,进可开疆扩土,退可保家卫国,父亲常言道,便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也是死得其所。”
“人各有志,保家卫国很好,但是喜欢研究机关数术又有什么不好?”林小容颇为不屑,“要不是玄尘的那什么……飞伞,我可是死定了。难怪玄尘不喜欢你家老爷子。不过,”林小容眼珠子转了一圈,“我看玄尘他也未必就多么恨你老爹,他山上设的那些阵法,不都是兵法布阵么?”
楚律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林小容一眼,微微一笑。
好酒有一坛,不过没有碗也没有杯,于是楚律用一块木头给两人挖了两个粗糙的木碗,然后抱起酒坛子盛满。林小容从来就不拘小节,端起木碗往楚律面前一晃,道:“楚将军,敬你!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楚律也端起碗来,与林小容一碰,道:“林庄主不必客气!在下倒要替玄尘谢过林庄主不追究之恩。”
林小容摇了摇头对他笑笑,于是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外面冷雨倾盆,洞内虽有火堆,但仍有些寒意。于是两人便也不停杯,喝酒取暖。
一杯接一杯,刚开始不觉得,然而越喝,林小容越觉得身体有些热得过分。按说她的酒量虽然不敢说千杯不醉,但也不至于喝了这么一些就上头才是。这是怎么回事?
她才刚想开口,就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发软,鼻中能闻到阵阵异香,正是那洞中植物与酒香混合后的味道。
猛地想到楚律说过这酒中也有药材,难道是药性相冲?林小容心中一惊,连忙想要告诉楚律,然后才一抬头,就看见楚律晃了两晃,站了起来。
“楚律?”林小容一惊之下,也忘了要称呼将军,因为她只看见楚律此时两眼血红,紧咬着嘴唇,正蹒跚着往洞口方向走去。
“楚律,你怎么了?”林小容连忙在他身后问。
楚律听到背后声音,顿了一下,又摇晃着更往洞口挪去。
林小容心中有些惊疑不定,但想了想还是撑着站起来,跟了上去,一手扶住楚律摇晃的身体,一手去摸他的额头,口中继续问道:“楚律,你没事吧?”
林小容看楚律神色有异,前去察看,不过是一片好心,觉得两人一起历经此劫,也算是难兄难妹,不能置之不理。但她到底是江湖经验太浅,不知道楚律这模样,正是体内真气乱窜,气血沸腾之相。
原来这山谷因为与世隔绝,物种与外面大为不同,洞中所长的这种植物,便是那极为罕见的“七夜兰草”,连楚律也没有见过,才没能堤防。七夜兰草虽然不开花,但本身便有异香,这香味本来是没什么毒性,但是偏偏玄尘这酒里有一味玄参。七夜兰草与玄参两者味道一相逢,便化作了毒药,林小容没有内力,所以不过是有些手脚发软而已,但对楚律这样从小练武,内功深厚之人,这药性却是让气血翻腾,不能自已,十足十的霸道厉害。
那边林小容扶着楚律伸手探他额头,楚律心中却是冰火两重天。他只觉得身体里面真气乱撞,血液好像沸腾一般,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他必然是中了招。他只有一边在脑中极力压抑自己想要砸烂一切发泄一通的冲动,一边又想着要出得山洞去,否则必然要伤害了林小容。然而偏偏林小容这时候拉住了他,那只冰凉柔软的手摸上他的额头,鼻内闻到的惑人的香味里,夹杂着淡淡的女子馨香……只一刹那,楚律脑中的那根弦,断了。
林小容只感到楚律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个用力就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