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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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为了验证楚律的话般,很快便传来了孟寒朝在一次大战中失利,退守陆上的消息。
当楚律忙完了一天的事务,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的时候,林小容忍不住问:“你为何那么笃定孟寒朝会败?”
楚律将林小容揽进怀中,缓缓答道:“在河面上作战,不比陆地,极难使诈,拼的终究是数量和战力。亲王殿下便是再有天赋,但持少数兵力,失败总是迟早的事。”
林小容抬起头来问:“极难使诈?可是我听说有一个战例里面,有人献计,一把火烧了对方所有的船,最后以少胜多。”
“那怎么可能?”楚律摸着林小容的头发道,“一只船起火,其它战船只需迅速散开即可。”
“那个战例里面,是一方先派人先献计,让敌方主将把所有船只用铁链固定在一起,所以才成功了。”
“哦?要用这种方法,恐怕必须有一个敌方主将极为信任的人献计才有可能罢。何况,杨蔚云此人,向来行事谨慎周密,定然不会用这种冒险的法子。不可行。对了,你这是那里听来的战例,我怎么没听说过?”楚律看着林小容的眼睛问道。
“呃……故事里面听来的。”林小容回答得有些心虚。
楚律笑了笑,也不去深究,反而问道:“怎么,小容很希望亲王殿下胜出?”
“这……”林小容有些不知该如何答话。
楚律半开玩笑地道:“小容,你的从前我不敢要求,可是今后……你心里只能想着我。”
林小容被这楚律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了个大红脸,她用力的捶了楚律的胸口一拳,嗔道:“你说什么呢。我和孟寒朝只勉强算有点儿交情而已。说真的,你当真打算按兵不动?”
楚律点头道:“西秦虽然新败,看似兵马粮草不足,但其野心从未退过,我西北驻军仍须提防他们在我内乱之际,趁虚而入。”
“可是内乱若是长期不平,必定民不聊生,还不如速战速决。”
“你说得也没错……所以,我也说过,他们谁能拿出对方谋反的证据,我便不再袖手旁观。”
林小容听着,忽然伸手指戳了戳楚律的胸膛:“有时候,我觉得你这人,真难看透。”
楚律捉住林小容的手,问道:“什么意思?”
林小容挣了挣,没能抽出手,只好随他去了。“难看透,就是说……从前我觉得你很斯文,但你上阵杀敌却诡计多端,恐怖得很;从前我觉得你很忠心,但先皇生病时,也不见你如何着急;从前我觉得你很容易害羞,可现在哩……”她一面说,一面白了楚律一眼。
“呵呵。”楚律笑了笑,“其实我的行事准则很简单……父亲在世时,曾告诉我一句话。”
“是什么?”林小容竖起了耳朵。
“做楚家人,不为皇室,不求权柄,但为天下黎民,但求无愧于心。”
听到别人讲这样的话,总难免觉得有些大而空,可被楚律那深邃的黑眼睛看着,听他的一字一句地说着,就觉得有种特别的说服力。林小容呆了一瞬。
又听楚律继续说:“所以,谁做皇帝,对我其实并没什么区别,只要我大离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这也是为什么我楚家从不参与党争的缘故。比起争权夺利,我倒更愿意镇守边关。”
见林小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楚律笑了笑,认真的神色也转为轻松:“至于为什么为夫越来越不顾脸面……”
林小容抬眼就见到楚律笑得有些暧昧,她脸上一红。
“……那实在是因为,娘子你的心,得之不易啊。”
说完了这句话,他就低下头,堵上了林小容的嘴。
从前她真是看错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