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平喝了口茶,又问道:“不知那位代替了我的位置的少爷,如今怎样了?”
“他呀!”林小容眼睛转了一圈,笑道,“你也是费了许多心思□的,怎么,莫非还对自己没信心?他如今算是很上路了。”
杜言平点了点头,道:“不过庄主,我还真是佩服你,也只有你敢雇用相爷的儿子来做买卖!”
“那有什么,”林小容不以为意,“是他自己要来,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再说了,梁丞相也并没有如何反对嘛,来我这里做正经事,总比他每日在街上闲逛闯祸来的强些。”
杜言平回道:“怕也正是因此,相爷才不得不同意的。说来我这次进京,倒的确甚少听闻那位少爷的恶行恶状了。”
“哈哈。”林小容笑道,“莫非是我管教的好?”
“正是啊。”杜言平也笑着说,“看来京城百姓倒是该好好谢谢庄主您,替京城除了一害哪!”
两人正在相视大笑,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道:“好你个杜言平,我专程来看你,你竟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话音未落,便有一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来人一头青丝用金红双色丝绦绑着,由头顶极顺的垂下,身上是一件大红色印花绘梦袍,一只质地上乘的白玉佩垂在腰间,越发显得他贵气十足。只是他那清秀的眉目如今却是不满的拧起来打着结,怒瞪着屋内犹自大笑的两人。
七喜见状,凑上来说:“梁少爷,您来啦,快请坐。”
“梁少爷?七喜,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叫我梁管事?难道我不够有威信?”那人站着问七喜。
七喜掩口咳了一声,才道:“梁少爷您贵气袭人,七喜每次见了您,总是自动便想到‘少爷’二字。其实那少爷还是管事的,不过是个称呼,您就不必计较了吧。”
“好了,月桥。”林小容见状发话道,“跟七喜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计较的。快坐。你与言平也有段日子没见了吧,来来,切磋切磋。”
梁月桥往凳子上一坐,便抱着胳膊道:“我倒是心心念念切磋来了,没料到你们却在背后笑话我。”
杜言平赶紧道:“哪里是笑话?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月桥老弟,我给你赔不是便是了。”
“是啊,月桥,不过是说笑而已,你一个大男人,何必耿耿于怀?”林小容也跟着道。
听到“大男人”三个字,梁月桥脸上表情变了变,道:“好吧。本公子就宽宏大量,原谅你们了。”
“好,好。多谢多谢。”杜言平连忙道。
七喜偷偷的转过去,捂着嘴偷笑。
要知这梁月桥的罩门就在此处。他自“改邪归正”以来,最怕别人觉得他年轻浮躁,所以时不时地就提醒自己,要做出一幅稳重可靠的样子来。偏偏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总还是免不了露出些公子哥习气,不过别人一旦提了出来,他倒也能转的飞快。
至于梁月桥为什么会在林家庄做起了管事,那又说来话长。
且说八个多月前,楚律离了京之后,林小容再没有什么羁绊,于是生活的全部内容,便都移到了林家庄的事务上。
那时候的林家庄,虽然在西北三郡里已经是无可匹敌的第一大商户,但是却因为搬迁到了京城,事业重心也跟着转移,许多事情又要从头来过,正需要于京城事务熟悉的人手。偏偏又因为林家庄原本有许多包括杜言平在内的孟寒朝的人,皇帝陛下既然开了口,林小容也不敢过于怠慢,所以于人事调整上,她也大为头痛。就在这时,梁月桥找上了门。
那段日子,“想容”在京城已有了口碑,虽然平日里出面的都是张定玉,但她这幕后老板身份,上流社会的人自然都是一清二楚。所以别人来找她,本也没什么意外。但是,这人竟是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