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文件上那惊心动魄的数字和条款。她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没有惊讶,没有喜悦,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她拿起笔,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在乙方签名处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签完,她将文件递给身后的法务助理,然后抬眼看向厉景骁,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处理一份日常报销单:“谢谢厉总厚赠。鹿氏会好好利用这些资源,谋求更好的发展。如果没其他事,厉总请便。”

公事公办,泾渭分明。仿佛他送上的不是半壁江山,而是一份无关紧要的礼物。

厉景骁的心脏像是被这句话瞬间捏爆,剧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看着她,眼神里是灭顶的绝望和死寂。他最后的一步棋,他以为最重的筹码,在她眼里,依旧一文不值。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维持住最后的体面。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声音嘶哑却清晰,像是在立下某种永恒的诅咒般的誓言:

“以情,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了。”

他顿了顿,眼底翻涌着无尽的痛苦和偏执的疯狂:“我不会再纠缠你。厉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即使你不要,它也永远空着。我厉景骁,终身不娶。”

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动容:“这是我……欠你的。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鹿以情终于抬眼,正正地看了他一下。那眼神极其复杂,有一丝极淡的、几乎捕捉不到的波动,或许是嘲讽他此刻的表演,或许是怜悯他迟来的偏执,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但最终,所有情绪都归于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他只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

她微微颔首,语气淡漠如初:“厉总随意。”

说完,她站起身,没有丝毫留恋,干脆利落地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决绝,一步步走向会议室的门口,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没有回头。

一次也没有。

厉景骁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弃在冰天雪地里的石雕,眼睁睁看着那扇门打开又关上,彻底隔绝了他的世界。心脏处传来一阵尖锐到极致的绞痛,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几年时间悄然流逝。

南城的商业格局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鹿氏集团在新任总裁鹿以情的带领下,发展迅猛,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