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我想领证结婚的,从始至终只有苏千冉。”

这句话声音极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扎进她心底最软处。

时今夏苦笑了一下,彻底死心了。

原来,他不是看不到自己的求婚,也不是不想结婚。

只是他想结婚的对象,从来都不是她。

时今夏最后朝包厢内看了一眼,然后站直身体,抬脚离开。

陆砚洲,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不久后,时今夏约了闺蜜在咖啡厅见面,并给了闺蜜准备好的机票。

“德国的植物人池少,我替你嫁,嫁谁不是嫁,快走吧,你男朋友还在等你。”

闺蜜秦鹿眼眶通红,“夏夏,那你怎么办......”

“陆砚洲他就是个混蛋,你都主动求婚那么多次了,他竟没一点表示!他这种渣男就是一个人孤独终老的命!”

“池家老爷子为了冲喜催得急,一周后就要出发,你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如果不是秦池两家从小订的娃娃亲,秦鹿不会在这时被嫁过去。

池家要的只是一个冲喜新娘,至于新娘姓秦还是姓时,不重要。

时今夏掌心被咖啡烫得泛红,似是感觉不到痛,“嗯,没可能了,等我办好手续就走。”

翌日清晨。

正要出门的陆砚洲抬眼看了下桌前的时今夏。

往日这个时候,她会欢喜地给他系领带,会提醒他今天要带的合同,会微微嘟嘴向他索要一个吻。

但现在,她只是安静地吃早餐。

陆砚洲觉得她有些奇怪,但也只是皱了下眉头。

时今夏抬头看了眼玄关处的陆砚洲,定制西装衬得他修长挺拔,衬衫永远系到最上面一颗,依旧是那朵生人勿进的高岭之花。

“这周六你有空吗?”她出声喊住。

“忙,别缠着了。”陆砚洲语气冷淡。

顿了顿,他皱眉看向她,“你就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破了时今夏心底最后的期待。

一直以来,她以为这是自己主动得来的爱,没想到在他眼里,每一次的主动都是打扰。

时今夏默了默,平静道:“嗯,你快迟到了,走吧。”

她认真想了一下,有自己的事吗?

有啊。

陆砚洲刚出门,时今夏转身就做了两件事。

2

第一件事,她打电话预约了全市最贵的婚纱店;

第二件事,她在上班前开车去了大使馆。

工作人员熟练地敲了几下键盘,告诉她德国的永居证一周后就可以下来。

因为公司发展,全家在几年前就定居德国了,只剩时今夏自己。

她曾经为了陆砚洲放弃国外进修,甘心做一个助理;为了他的胃病,花了几个月时间苦练厨艺......

就要离开了。

她不会再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娶她了,也不会再打扰他了。

阳光刺得她眼睛发酸,她却扯出来一抹久违的放松的笑。

“算了,你不娶我,有的是人娶我。”

时今夏踩点进了公司。

还有工作需要交接,人事告诉她当初是陆砚洲招她进来的,只有他能签离职协议。

时今夏拿着文件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放这就行。”陆砚洲头也没抬,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无比冷峻,像他的心一样。

时今夏多看了一眼,轻声开口,“陆砚洲,我是来离职的......”

“什么,我这就过来!”

陆砚洲猛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