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这样的妹妹！从今天起，我沈昊与杀人犯沈灵云，断绝兄妹关系，从此恩断义绝！”

沈灵云那双本就空洞的眼睛，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车里的纪玄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对身边的助理吩咐：“去把这五年沈昊从我这里拿走的所有资源、项目、资金，一分不差，全部收回来。”

“是，纪总。”

“把他们两个，都处理掉。”

话音刚落，几个黑衣人便上前，一个捂住沈昊的嘴，一个架住沈灵云像拖垃圾一样拖走了。

人群里，议论声四起。

“这纪家佛子，是真的为那苗疆圣女动了凡心啊……”

“可不是，都疯魔了。可惜，人死不能复生，做什么都晚了。”

“晚了……”

这两个字像一根针，扎进纪玄尘的心里，瞬间涌出密密麻麻的疼。

他推开车门，踉跄着走向墓园的卫生间。

冰冷的水扑在脸上，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眶猩红、面容憔悴的男人。

就在他撑着洗手台喘息时，身后一道劲风袭来。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将他的头打得偏向一侧。

脸上火辣辣地疼，他缓缓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女人。

她年纪不大，眉眼却像淬了冰的刀，一身银饰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我是纾意的族人阿九，苗疆新任大祭司，这一巴掌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今天，我要带纾意和族人回家。”

纪玄尘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的指印迅速浮现，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有什么要求，任何补偿，我纪玄尘都答应。”

“补偿？”阿九嗤笑一声：“你拿什么补？拿你纪家的钱，去买我族人枉死的命吗？”

她上前一步，气势逼人：“废话少说，纾意的骨灰我们必须带回苗疆，入我们圣女冢。她不属于这里。”

“不行。”纪玄尘声音沙哑：“她是我妻子，生是我的人，死……也该葬在我纪家的墓园。”

“妻子？”

阿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直接摔在纪玄尘脸上。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纾意死前，就已经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寄回了苗疆！”

“我已经让人提交给了民政局，从法律上讲，你们现在，屁关系都没有！”

离婚协议……

纪玄尘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一颗惊雷。

他猛地想起，不久前，沈灵云拿着一份文件，哭着求他签字，说是纾意情况危急，需要他这个家属签手术同意单。

原来，那不是手术单。

是他亲手签下的，斩断他和她之间最后一丝联系的文书。

“不……”

他浑身都在抖，一把抓住阿九的手臂，曾看淡世间凡尘的眼里第一次流露出哀求。

“我从没想过要和她离婚！求你，别带她走……求你了……”

◇ 第20章

阿九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将他洞穿。

“想留下她的骨灰，也可以。”

纪玄尘猛地抬头，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阿九缓缓从腰间的银饰小盒里，捻出一条通体赤红的蛊虫，那虫子在她指尖蠕动，妖异得令人心悸。

“吞了它。”

纪玄尘猩红的眼死死盯着它。

他知道，这是情殇蛊。

苗纾意曾和他说过，这是专门给世间负心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