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涵，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想要的珠宝、首饰，我哪样没给你？就因为婉婉的一点小事，你就要离婚？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

夏诗涵看着他狰狞的脸，笑得眼泪直流。

“小事？”

“你说这是小事？你为了她，一次次骗我、护着她，你说这是小事？顾予川，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顾予川甩开她的手，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我不管！”

“离婚不可能！除非我死，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你以为你能去哪里？没有我，你这个站不起来的瘸子，什么都不是！”

“瘸子”两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直直扎进夏诗涵的心脏。

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终于彻底清醒。

他从来都不是爱她，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无法逃离的所有物。

卧室里的争执声越来越大，顾予川掐着夏诗涵下巴的力道还没松，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

苏婉婉手里的水杯摔在地上，水渍顺着门缝漫进来。

她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眼神里满是慌乱和怨毒。

“予川哥！我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5

顾予川听见苏婉婉说“不舒服”，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夏诗涵，弯腰抱起苏婉婉就往门外跑，声音里满是急切。

“婉婉忍忍，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没想到苏婉婉却突然挣开他的手，踉跄着冲向轮椅上的夏诗涵，“噗通”一声跪在地板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诗涵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在我的饭菜里下药？我只是想好好照顾和予川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夏诗涵的手指死死攥着轮椅扶手，指节泛白，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我没有！你怎么能…！”

话还没有说完，顾予川大步上前，高大的身影彻底挡住夏诗涵头顶的光，眼神里的气愤几乎要溢出来。

“夏诗涵，你看看婉婉现在的样子！她每天给你端茶送水，照顾你这个残废，你却反过来害她？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心思这么阴暗！”

夏诗涵眼眶发红，十指紧握。

“顾予川，你信她不信我？”

顾予川厉声打断她。

“够了！”

“别再编这些谎话污蔑婉婉！我看你是腿坏了，心也跟着坏了！”

他弯腰抱起苏婉婉时，语气瞬间软下来。

“婉婉，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苏婉婉趴在顾予川肩头，趁顾予川低头替她擦眼泪的间隙，眼神一狠，右手飞快地伸向夏诗涵的轮椅推手，狠狠一推！

轮椅顺着楼梯扶手滑去，夏诗涵惊呼着连人带椅滚了下去。

后背重重撞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小腹瞬间传来撕裂般的疼。

夏诗涵抬起头，望着站在楼梯口的顾予川，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予川......救我......我肚子好疼......”

顾予川怀里的苏婉婉适时地哼唧了一声。

“予川哥，我头好晕，我们快走吧......”

顾予川的目光在夏诗涵痛苦的脸上停留了不过两秒，便抱着苏婉婉转身，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你自己闹出来的事，自己反省！”

脚步声渐渐远去，夏诗涵能清晰地听见苏婉婉藏在顾予川怀里，那若有似无的得意笑声。

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裙摆慢慢渗出，染红了台阶的缝隙。

她捂着小腹，意识却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