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教堂钟声敲响五声,夕阳已经开始给柏林电视塔镀上金色。
…
日落前的余晖如一层薄纱,温柔地笼罩亚历山大广场。他们按计划逛完了所有景点,最终在世界时钟下驻足,那里有个略显肥胖的男人举着话筒正在演唱。
原本应是男女对唱的轻松旋律,却因演唱者低沉醇厚的声音染上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
这座炮塔式时钟显示全球 24 个时区的时间,因着不同的缘由,人们在这里相聚,等待、遮阳、避雨、卖艺。
刘羽唯望着是数字 19 下的“Peking”那里比柏林快六个小时,就像他们之间错位的这些年。
“走吧,那边有个 bar 不错,请你喝一杯。”
刘羽唯提议,声音不再如下午那般雀跃,仿佛时间流逝带走了所有欢愉。
“刚刚那首歌,你还记得吗?” 靳朗跟在她身边轻声问。
“嗯。”
那首叫做《Lucky》的歌,是刘羽唯上飞机前靳朗发来的。初到德国时,她单曲循环了很久,每句歌词都烂熟于心。
34 秒
Lucky I’m in love with my best friend
1 分 10 秒
Every time we say goodbye
I wish we had one more kiss
I’ll wait for you I promise you
1 分 33 秒
Lucky we’re in love in everyway
Lucky to have stayed where we have stayed
Lucky to be coming home someday
用这首歌结束半日快乐,好不应景。
半晌,两个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残阳染红了半边天,仿佛谁的心在滴血。
…
暮色尚未完全退去,小酒吧宛如城市中静谧的孤岛。暖橙色的灯光混着麦芽香气,古朴的装修让人宛若踏入充满故事的文艺片。
啤酒端上来时,琥珀色液体表面,洁白泡沫正欢腾攀至杯沿。
“尝尝,这是柏林最好喝的啤酒!刘导亲自验证过的!”
刘羽唯手指轻轻叩击杯壁,微仰下颌,她像品味珍馐似得眼尾扬起,又自顾自地继续说。
“嗯,就是这个味道!”
“到了柏林,还是得喝啤的。任以铭回国以后好多年都只喝红酒,他说在德国啤酒喝够了!”
靳朗举杯尝了尝,感觉跟昨晚喝的似乎没什么区别。
刘羽唯托着腮,见他眉头微蹙,突然“咯咯咯”笑起来。她探身向前,像担心泄露天机一般压低声音,“是不是跟青岛啤酒一个味儿!”
靳朗唇边扯出个生涩的笑,“确实有点像。”
踟蹰片刻,他问道。
“你那两年喝了很多酒吗?”
刘羽唯愣怔,睫毛颤动,像受惊的蝴蝶。再次举起酒杯,语调自然,仿佛只是在日常闲聊。
“还行吧!喝多了不做梦!”
靳朗用力握着啤酒杯,关节发白,冰凉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寒意一寸寸侵蚀着他的心。他猛地灌了几口,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撞得胸腔微微发疼。
“你那两年…过得好吗?”
喉间发紧,声音暗哑。明知道答案,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太好,失眠、学业压力大、饭又很难吃。所以毕业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