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万算,谁也没料到,高铁也能晚点。

活动被迫延迟,为了向品牌方表达歉意,张翌还同意临时增加了一段采访。灯光炽热打在脸上,靳朗强打精神维持着营业微笑。

离开场地,坐进保姆车,笑容立即消失,地图导航查了查时间,心凉一半。

好不容易穿过拥堵路段,眼看就要到家,靳朗收到李新的微信,告诉他刘羽唯已经走了。懊恼无处发泄,他攥拳用力锤了下座椅,后排打瞌睡的小周瞬间惊醒。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无人应答。

靳朗视线瞟向窗外,远处小区门口的路灯下似是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夜色浓重,并无十分把握。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匆忙喊司机靠边停车,声音中藏着压不住的兴奋。

电动车门滴滴打开,身子探出,一条腿刚落地,目光就瞥见那辆熟悉的红色卡宴稳稳停到刘羽唯身边。

虽然隔着三五米,可她唇角向耳畔延展,脸颊被笑意堆出的柔软弧度,清清楚楚地落到靳朗眼里。

像是吞下一颗包裹着糖霜的话梅,点点甜蜜过后是开不了口的酸涩满溢。

暮色中 Freelance 的霓虹招牌在车窗上投下斑斓光影,任以铭把车稳稳停到门口,钥匙丢给门童,绕到另一侧为刘羽唯拉开车门。

玻璃门推开,气流裹挟着电子音浪,震得人耳膜发麻。混着酒味的热气扑面而来,让人分不清寒冬还是盛夏。

刘羽唯脱下大衣塞进任以铭臂弯,踮脚凑在他的耳边大声说。

“我去个洗手间,等会儿吧台见!”

任以铭斜倚吧台,缓慢摇晃着手中的威士忌,浑圆冰球撞击雕花玻璃杯,发出悦耳的清脆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