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并没有给出一个很明确的答复,看着她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他有些笨拙地组织语言,但却始终词不达意。

其实他也不知道具体从哪一个时点开始,友情悄然的朝着爱情的边界摇曳生姿。很多时候如果两人一天没联系,他会觉得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但也觉得大概是因为习惯了。

靳朗第一次体会到被众人描述的怦然心动,是大三那年的国庆节。

刚刚开学一个月,他已经跟家里说好,放假就不回卫城。碰巧,有门课程的老师提到要去贵州进行古村落田野调查,靳朗主动申请同行。然而,火车转大巴,风尘仆仆刚刚到达了西南小县城,在简陋的宾馆里安顿好,靳朗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语气焦急带着颤抖,说李新出事儿了,让他赶紧回家。

靳朗的父亲运营一家货运公司,平日里忙碌的时候自己也要送货,这会儿刚好开着卡车在某高速上的服务区。他接到了邻居打来的电话说李新突然晕倒被送到医院。他已经找到人来接车,但也没办法瞬间位移赶回卫城。

挂断电话,靳朗心下一片混乱中想到父母两边的亲戚都不在卫城市区,那些叔伯舅姨接到消息再赶到医院也需要时间。这会儿,真有什么事,医院都没有人可以帮忙拿主意。

脑海中忽地闪过一束光,他记起刘羽唯先前说过国庆节要回家给姥姥过生日,于是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

大巴换飞机再转火车,回到卫城已经是一天之后。

当他推着拉杆箱赶到医院时,太阳像个熟透的橘子挂在天边。落日透过走廊的窗,小心翼翼地探进病房。

金属把手上还残留着白日阳光的余温,摸上去暖暖的,推开门,他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幕帘上摇曳。

靳朗脚步不由得放轻,一步步靠近病床。

刘羽唯正俯身查看输液管中液体的滴速。傍晚暖黄色的夕阳映照着她的侧脸,松垮的马尾不小心掉出几缕发丝,面颊上的细小绒毛在光晕里忽隐忽现。

似乎是感受到了被人注视的目光,刘羽唯下意识转头,两人视线相触的一刻,她露出浅浅微笑。

心,似乎在那个瞬间莫名跳漏了一拍。

??34 你在,他更放心

急诊室里依旧熙熙攘攘,急匆匆地脚步声、担架车滚轮摩擦声、咳嗽和喊叫声在狭长的走廊里回荡。 打完点滴,刘羽唯弓着腰,双手搀扶着李新慢慢坐起。被子掀开到一半,头顶的滑轨发出“嚓”一声,身旁的帘子被猛地撩开。 她正要回头“斥责”这个冒失鬼,却发现来的也是个熟人。 “阿姨,你…没事吧!” 沈城一头闯了过来,大口喘着粗气,气费力地说。他胸口剧烈起伏,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胡乱在额头上抹了一把。 “沈总…你…” 刘羽唯张了张嘴,本来想问沈城怎么知道她们在这里,但话没说完就反应过来肯定是靳朗告诉他的。 来人转头迎上刘羽唯的目光,“啊,刘律师,辛苦你了啊!” 靳朗的第一个电话沈城没接到,等他开完会回拨过去才知道李新被送去医院。撂下电话,沈城立即放下手头工作赶到医院。 “小城,你怎么也来了,快坐那个凳子上歇会儿。” 李新见他气喘吁吁、匆匆忙忙的样子,语气中带着点心疼,她知道一定是儿子“指挥”沈城来的。 “就是个低血糖,还折腾着你也跟着跑一趟。阳阳也真是的!” “低血糖可不是小事,这次刚好碰上刘律师,要是在没人的地方晕倒了,那多危险啊!” 沈城坐在凳子上,身体前倾,语气里带着一丝庆幸与后怕。 这些年,沈城对李新颇为照顾,李新曾开玩笑说他算自己半个儿子。这会儿,沈城心里一着急,说起话来也就顾不上那么多礼数。 李新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如柔软丝线,温柔地落在刘羽唯身上。 “是呀,这次多亏了羽唯在!” 话说出口,李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