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清时。

南挽宁立刻就要将门关上,谢清时连忙用手卡住门,丝毫不在意手上的疼痛。

“开门。”他嗓音很低,像是用尽力气压着,“小宝,我来接你回家。”

“这里就是我的家。”南挽宁淡声道。

他像被这句轻描淡写刺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狼狈,

“你在生我的气,所以才故意和沈砚知演戏对不对?小宝,你乖一点好不好?我可以认错,你骂我,打我都行,只要你跟我回去。”

南挽宁冷笑一声:“我已经结婚了。”

空气像冻住了一瞬。

风吹过树影,雪花簌簌地往下落。

“肯定是假的。”谢清时咬牙切齿道,“你以前也玩过类似的把戏,大学那会儿为了让我看你,故意和人走得近,这次也是,你是在气我,对不对?”

“你不可能嫁给沈砚知的,对不对小宝?你怎么会嫁给我的死对头呢?”

谢清时也说不清,这段话他到底是说给南挽宁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南挽宁努力想把门合上,但还是抵不过谢清时的力气。

她干脆放弃了,冷冷看着谢清时,“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和沈砚知结婚是真的,不是在玩什么把戏。”

“谢清时,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那么闲。”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沉稳而节制。

沈砚知穿着家居毛衣,出现地刚好。

他没有看门外的人,只顺手替南挽宁把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次。

“老婆,我做了点下午茶,你吃完再工作。”

他语气温柔,说罢,他俯身在她脸颊处落下一记很轻的吻。

从谢清时的视角看他吻得很自然,但其实沈砚知吻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门外“砰”地一声,谢清时终于泄力了。

“宁宁,”他极慢地吐出她的名字,唇线僵硬,“别用这种方式好吗?”

他转而又看向沈砚知:“你要什么?钱,项目,地盘,我都给。只要你把她还给我。”

沈砚知目光这才抬起,和他正面相撞,瞳仁深处没有一点起伏:“她不是筹码。”

“你闭嘴!”谢清时猛地往前一步,“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你知道她爱吃什么吗?你了解她的小习惯吗?你知道她害怕什么吗?”

“你以为知道这些,就等于不背叛?”南挽宁打断他。

谢清时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

那些曾经视若珍宝的了解,在南挽宁冷静的反问里,轻而易举地垮塌。

“我不信。”谢清时更像喃喃自语,“你不可能爱上沈砚知的对不对?你知道我讨厌他的,小宝,你不可能和他结婚的。”

他自己也知道这句话有多可笑。

谢清时那天分明已经叫人查过了,她和沈砚知的结婚证是真的。

可他依旧不愿意承认。

“我也讨厌南阮阮,你不一样和她在一起了吗?谢清时,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她把门轻轻合上,门缝里最后一眼,是他在雪夜里失措的轮廓。

周遭安静得似乎只剩下呼吸。

夜更深了。

谢清时却依旧待在门外,半点想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要我处理门外那位吗?”沈砚知问。

“不用。”她垂眸,“他愿意等就等着。”

“你真的不心软?”沈砚知笑意很淡,但目光郑重。

她低头看了看锁骨下那点淡色的疤,是在那个雨天和绑匪争斗的时候留下的。

心软要给值得的人。

她抬起眼,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