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林凝虽然受过委屈，可因为有李之川护着，她也是个可以撒娇求安慰的小姑娘。

而如今，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

不必任何人的庇护，她也可以忍住眼泪， 体面而平静地离开是非之地。

林凝摘了工牌，走过去放在卓鹿鹿病床前，原本想潇洒离去，却因为低血糖，昏倒在原地。

在倒下的一瞬间，她没有看到扑向她的李之川，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冰冷的黑色皮鞋。

额头撞到地面，原本是很疼的。

可那一刻，她却麻木了。

大概因为胸口有了更疼的伤口，连着十指，痛彻心扉。

而就在林凝倒下之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卓鹿鹿缓缓开口：

“我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到医院来了？”

第5章 5

林凝被停职回家，当晚便发起了高烧。

她从小体质就弱，每个季节都会发一次烧，她早已习惯。

可不同的是，之前每一次李之川都会细心的为她准备退热贴，在床前摆好退烧药和蜂蜜水。

她曾经笑他“我都生病这么多次，怎么你每次都还是这么紧张？”

那时候李之川却说，“即使你习惯了，可每一次你还是会难受，我不想你这么难受。”

而这次，林凝似乎早有预感，李之川不再会像之前一样守着她了。

于是平常要烧一整夜的她，这次竟然两个小时便退烧。

半梦半醒间，她梦见了两年前的冬天。

那一次的高烧来得毫无征兆，可林凝却异常兴奋，“李之川，我想去看雪。”

“傻瓜，江城不下雪。”

“那我们去京城吧！”

“你在发烧，等你好了就去。”

“不要，我现在就想去！”

最后被林凝缠得不行，李之川只好妥协，“我给你做冰糖葫芦吃行不行？”

后来每一次发烧，李之川都雷打不动的熬糖浆，做冰糖葫芦。

而看雪这件事，却一延再延，直到好像两个人都默契地忘记了。

大抵是生病了嘴里寡淡，林凝竟然忽然想念这一口了。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因为不用上班，她便想着自己做冰糖葫芦。

她记得李之川当初买了一整套漂亮的器具，好像被收在了四楼。

四楼原本是放杂物的地方，直到卓鹿鹿住了进来，林凝便没有再上去过。

今天推开门，却没有想象中的杂乱，反而被布置得很温馨，阁楼的小窗上挂了一串风铃。

林凝想起来了，是海岛上特有的装饰。

阁楼的布置从沙发床单到小夜灯相框，都是李之川和卓鹿鹿的海岛回忆。

风吹过，一张纸片轻飘飘落到脚边。

林凝拾起来，上面市秀气的几行字：20岁生日，我一定要在热气球上过。

底下只有一个字回复：好。

林凝再熟悉不过，是李之川的字。

“你在干什么？”

门口有人打断了思绪，是李之川。

林凝转身看着他，这一次眼底的情绪格外平静。

“我上来找点东西。”

李之川快步过来，伸手夺走了她手中的纸条，“林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打算毁掉这里对吗？”

“不管你怎么闹，鹿鹿我是一定要负责到底的。”

林凝苦笑了声，“我只是发烧了，想吃冰糖葫芦而已。”

莫须有的罪名，别往她头上安。

李之川脸色却更加沉。

“林凝，你现在谎话怎么张嘴就来，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