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风吹过，程梵的发丝抚过顾哲晏的脸颊，他心下一悸，下一刻生气的抚开，说她的头发打到她了。

程梵便又笑起来。

那一刻，自由的风在程梵的臂弯里，异国风景在程梵的眼睛里，而程梵，在顾哲晏的眼睛里。

少女莽撞的冲到他心房敲门，顾哲晏猝不及防，开了一条缝，却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吱！

......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顾哲晏从回忆中回神，下一秒，一辆大货车已经撞上了他。

砰！

他的车被掀翻在地，顾哲晏感到剧痛传来。

周围乱糟糟的，顾哲晏却听不真切。

他想起那天赛车要结束之前，程梵兴致勃勃的也要试试。

顾哲晏没了兴致，直接打算走。

“要学你就自己找教练学，我没心思教你。”

程梵眼中便一点点布满失落。

她低头呆愣了几秒，才装作不在乎的说：“那算了，我也没有很想学。”

可那双平日带笑的眼睛分明已经有了泪光。

恍惚中，顾哲晏好似看到程梵又坐在那辆红跑车上，眉眼冷淡。

“顾哲晏，你不想教我，有的是人教我。”

副驾驶上坐着的，是封璟。

血渐渐染红顾哲晏的额头，一点点滴在他眼边。

眼泪滑落，顾哲晏慌张的伸手挽留。

“不要......程梵，别走......”

程梵不再看他一眼，发动跑车走了。

顾哲晏绝望的闭上眼。

“程梵，别......离开我......”

......

候机室里，程梵接过封璟递过来的热水。

封璟牵住她。

“别担心，再有十几分钟就能登机了。”

大屏幕上，主持人正在播报。

“今日下午六点十三分，在北京路一个十字路口，一辆大货车与小车相撞，救援人员紧急赶往现场，但很遗憾，小车司机当场死亡，大货车司机现已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程梵听到这话，心悸了几秒，随后才呼出一口气。

随后不在意的移开目光。

登机提示很快响起，程梵起身，坐上了飞机。

起飞的那一瞬间，程梵再最后看了一眼窗外。

残阳如血，程梵眼里映着红火的落日。

顾哲晏，这一次，真的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