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里，程梵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

疗养院的人都很好，对她也很照顾。

专门负责程梵的疗养师叫封璟，和程梵年纪相仿，很是风趣幽默，并且程梵发现俩人兴趣爱好相投，很有共同话题，封璟每每和她聊天，经常把程梵逗得开怀大笑。

在这里，她不是暗恋顾哲晏不敢开口的程梵，也不是要遭受顾家三兄弟的折磨为姐姐的死赎罪的程梵，她只是一个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往的病人。

午饭过后，程梵去院子里散了一会步，感觉有些累，便打算先回房间休息。

刚走到大厅，咨询台的两个小姑娘聊天的声音恰好落进程梵耳朵里。

“哎，你听说了吗，顾家最近好像在找一个女人，动静闹得可大了！”

“当然听说了，你说不会是那种小说桥段，总裁被人下药和陌生女人春风一度，第二天起来满城找人？”

“你小说看多了吧！我听说是那个女人得罪了顾家......”

时隔多日听到顾家，程梵心里一紧，随后又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回了房间。

他们兄弟三个怎么样，她已经不关心了。

她现在只想好好度过剩下的时光。

一整天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晚上她梦到了顾哲晏。

那天离开后，她再没想起过顾家人，今天听别人提起，晚上却直接做了噩梦。

她梦到她要离开之前，顾哲晏先在游乐场堵住了她。

男人脸上都是愤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程梵，你敢耍我！”

找不到程昕的骨灰，他把程梵关进了地下室。

那里阳光照不进去，无时无刻都是黑漆漆的，他们也不给她吃的，程梵只能靠睡觉麻痹自己。

他们三兄弟偶而心情好会给她丢点食物，看她像狗一样在地上爬着。

一个星期后，程梵已经很虚弱，连求救的声音都很小了。

......

“程梵？程梵，醒醒，你没事吧？”

程梵睁开眼的时候，泪眼朦胧中看到了封璟担忧的脸。

缓了好几秒，她才从那噩梦中回过神来。

“做噩梦了吗？”

封璟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到人。

程梵刚忍住的眼泪在这温柔的声音中又掉下来。

她接过封璟递过来的水，突然很想找人说说话。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姐姐温柔善良，妹妹顽劣张扬，她们关系很好，小时候还经常玩互换身份的游戏。可是有一天姐姐却死了......”

程梵随着自己的讲述，眼里渐渐浮现往事。

程昕第一次谈恋爱时，激动又害羞的躲在程家花园里和程梵分享。

之后程昕问程梵有没有喜欢的人，不等程梵回答，身后传来声响。

顾哲晏脚边掉着包装精美的玫瑰花，眼里有止不住的难过。

只一眼，程梵如坠冰窖。

她以为，顾哲晏喜欢的，是那个自己假扮的程昕，才会陪着自己吃辣，带着自己逃课散心。

可顾哲晏喜欢的是真正的程昕，所以才会得知程昕谈恋爱后那么失态。

顾哲晏晚了一步告白，只能看似平静的捡起玫瑰花，说是看到卖花的老奶奶可伶，随手买了一束。

他把花递给了程梵。

程梵在那一瞬间心跳得很快，她知道那不是告白，可还是藏不住欣喜，即使她很清楚，那束花里，藏着顾哲晏苦涩的爱恋。

程梵也晚了一步开口，没来得及说出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她只好接下那束花，也压下自己的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