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月，你倒是准时。”

江向晚把啃完的汉堡袋扔在地上，踢给贺钰川一把刀。

“阿川，” 江向晚还像以前那样叫他，“捡起刀，杀了她。”

她一手指着沈新月，另一只手举起一把水果刀，死死抵在沈簪星的脖子上，“不然，我就杀了这小姑娘。”

贺钰川的手碰到刀把时，控制不住地发抖，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风从烂尾楼的破窗户灌进来，吹得他脑子发懵。

这是死局，不管选谁，都逃不过干系。

沈新月也慌了，可看到妹妹脖子上的刀，她还是咬着牙往前走：

“贺钰川，杀我！我死没关系，别让我妹妹有事！”

她说着，就往贺钰川面前凑。

贺钰川赶紧攥紧刀，却不是要伤害她，而是怕她自己扑上来碰刀。

他疯狂摇头，连连后退：“我不能伤你...... 我要你好好活着......”

他怎么能再伤害沈新月？

之前的亏欠已经够多了，他只想让她平安。

江向晚看着这一幕，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手里的刀又往沈簪星脖子上压了压：

“八、七、六......”

“一！”

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贺钰川猛地举起刀，却不是对着沈新月，而是狠狠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他闷哼一声，半跪在地上，鲜血很快浸透了衬衫。

江向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懵了，手里的刀顿了顿。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烂尾楼柱子后的陆亦晖突然冲出来，从背后一把钳住江向晚的胳膊，夺下她手里的刀，反手将她按在地上。

第23章 23

随着陆亦晖的信号发出，早已在外等候的医生和警察立刻涌进烂尾楼。

沈新月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贺钰川，彻底懵了。

她明明之前悄悄暗示过他，陆亦晖带了人来，只要拖延时间就好，他怎么会突然捅自己？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贺钰川却勉强挤出一个笑，嘴唇动了动，没力气发出声音，但沈新月看懂了他的口型：别难过。

沈新月和陆亦晖一直守在急救室门口，直到医生出来说手术成功、人脱离了危险，两人才真正松了口气。

十二个小时后，贺钰川醒了。

睁开眼看到床边坐着的沈新月，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烫......我又在做梦了吧？”

“你没做梦，是真的。”沈新月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病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贺钰川突然盯着天花板，没头没尾地说：“月月，我还是喜欢你。”

沈新月抬眼看向他，眼神平静：“但我不喜欢你了。”

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犹豫的平静，贺钰川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两行眼泪无声地滑过脸颊。

他吸了吸鼻子，像是终于鼓起勇气，把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其实......我刚开始喜欢的人就是你。”

“那天在学校门口，我看到你的背影，和江向晚太像了，就认错了人......这么多年，我一直喜欢的是你啊。”

他说得很轻，眸子里藏着化不开的哀戚。

沈新月静静听着，等他说完，只轻轻“嗯”了一声。

“我要嫁给阿晖了，就是陆总。我们聊得来，在一起很舒服。”

说完，她站起身，没有再多看贺钰川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

对贺钰川，她没有歉意。

那些年的苦难，都是他带来的；

曾经的爱意早就被磨没了，连那点恨，也在他捅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