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猛地抬手狠狠砸向面前的桌子。

随着“咔嚓”一声响,桌子裂开了。碎裂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久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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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微楼托着腮,慢条斯理地将嘴里的点心咽下去。

枢玉下山之后,就没人给他带刚出炉的,散发着热气和香味的点心了。

虽然鸣凰宫弟子经常送来琼花玉露。然而枢玉不在,谢微楼就没有了接受的理由。

只能面上不屑一顾地高冷拒绝,私下看着拿着点心离开的鸣凰宫弟子叹气。

此刻,他看着匣子中只剩下几块的点心黯然神伤。

一想到若是将这几块点心吃完,便要再度忍受长达个把月都无法品尝点心的煎熬,不禁微微犹豫,终是满心不舍地收回了正要再拿一块的手。

距离叶光霁他们到达鸣凰宫已经半个月了。

这一晚,他终于等到了叶光霁给他的传音:“前些天我去拜见了司徒斐,只不过他没有司徒琰说的那般癫狂,而是整个人萎靡不振,看着命不久矣。”

谢微楼“哦”了一声,并未流露出太多的兴趣:“装的?”

“他面色不好,形容消瘦,虽不似司徒琰说的那般,但是的确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不像是装的。”

叶光霁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有一件事,说来有些奇怪。”

...

鸣凰宫建在一棵参天的梧桐古树上。

没有人知道那棵梧桐树是何时生长在此的,巨大的树干宛如一根擎天的巨柱,树冠向着四面八方肆意延展,绵延数百里之遥,所到之处,地面皆被那浓郁的绿荫笼罩。

鸣凰宫就建在离天际最近的树冠上,宛如一颗金色明珠镶嵌在树干之内。

整座宫殿被树干蜿蜒盘旋的枝桠缠绕覆盖,宫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灵境山作为仙门首府,门下的弟子到其他宗门也都是被以礼相待,毕竟没有人愿意得罪灵境仙尊。

叶光霁坐在下手的位置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尊上得知宫主大病初愈,甚是欢喜,特意差遣我前来探望宫主,以表关切之意。”

前方熔金而成的王座上坐着一个看似二十左右的男人,下颌线流畅干净,只是形容消瘦,面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硬生生毁了原本俊秀的容貌。

司徒斐嘶哑着嗓子:“叶阁主,如你所见,我这副病躯时日无多,我这辈子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那不成器的胞弟。还希望尊上能照顾好他。”

叶光霁微微颔首:“司徒尊主生性讨喜,尊上对司徒尊主也是颇为关心,我见尊上和尊主情投意合,许是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好消息了。”

司徒斐闻言,这才露出一个笑容。

说是笑容,更像是他费了好大的劲控制着嘴角,生硬地往两边拉扯了扯,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

“那就好。”

他松了一口气般张了张嘴,整个人忽地低下头,紧接着便是一阵极为剧烈的咳嗽。

他咳嗽的力度大得吓人,每一下都好似要把自己的心肺从喉咙里给咳出来一样,身子也随着咳嗽剧烈地颤抖着,脸色愈发显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身旁的侍女见状赶忙扶住他,司徒斐喘着粗气抬起头:“叶阁主也瞧见了,我如今这副模样,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多多见谅。”

叶光霁颔首正要开口,忽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朝着门边看去,就见两个身穿鸣凰宫服饰的弟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其中一个扶着另一个,一股浓郁的血腥气顿时充斥了整个殿内。

这两人虽然浑身是血,扶着人的弟子身上却没有伤口,可他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