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玉略略一思量就点了头：

“你说得对，还是我的清儿最善良，总替别人考虑。”

两个人就端坐在堂上，宋观玉命蒋妩过来：

“你给清儿敬一杯妾室茶，今后她为主母，你为妾室，你要事事以主母为先，恭敬守礼。”

众人一片哗然。

蒋妩脚踝是断着的，依然刚硬地冷笑道：

“宋观玉，你贬妻为妾，害死亲女，你会遭报应的。”

宋观玉脸色就变了：“来人，教蒋姨娘规矩。”

蒋妩被两个婆子强行拉起来，要押跪在乔妙清面前。

她死活不跪，那个婆子一脚踩到蒋妩的断脚处。

蒋妩惨叫一声，当即跪倒在地。

有人把茶塞到她手里，强迫她举过头顶。

“姨娘看好了，这就是小妾进茶的规矩，你以后可得日日遵从！”

乔妙清暗含得意地接过来抿一口茶，目光落到蒋妩的身上。

忽然又黯然神伤地蹙眉，捂住了心口。

宋观玉连忙问道：“可是心痛症又犯了？”

乔妙清泪意盈盈抬起脸：

“夫君说，以后我才是你的正妻。可姐姐今日却穿了正红的服装，这是要诛我的心吗？”

蒋妩愣了愣，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是她平日里常穿的那件朱红深衣。

宋观玉目光冰冷地落在她身上：“清儿说得对，妾室怎能穿正红？”

几个婆子当即上前，撕扯蒋妩的衣服，给乔妙清献殷勤卖好。

蒋妩捂住自己的衣领，又惊又怒：

“你们要干什么！放肆！”

一个婆子笑得得意：

“还当自己是正室太太呢？还放肆，你放的谁的肆？如今我们几个老婆子，就好好教教蒋姨娘规矩！”

刺啦一声，蒋妩的衣服被毫不留情地撕开，露出了雪白肩头。

登时有人看直了眼，猥琐的目光死死黏在她身上。

有些要脸面的男宾客臊得面红耳赤，还有不少人交头接耳地低声笑。

蒋妩羞愤欲死。

她咬着牙，痛骂：

“狗男女，披了副人皮，骨子里还是寡廉鲜耻的畜生！”

7

乔妙清气息奄奄，靠在他怀中，恨不得立马去了：

“宋郎，姐姐这般强势，恐怕我是坐不住这个主母之位了。”

“我本是个寿命浅的，生来心脏就不好，只怕没有办法陪宋郎白头到老。”

“如今姐姐这般，更是不让我好活。”

宋观玉心疼地抚着她的头发，森冷地看着地上的蒋妩。

“我说你坐得住，你就坐得住。”

“她让你心脏不舒服，我定然也不会让她好过。”

说完，竟然不管不顾地抽出剑，直接向蒋妩刺去。

噗嗤一声，是剑没入身体的声音。

蒋妩只觉得心口一凉，愣愣地低下头，长剑从自己的正胸穿透，血滴滴答答地流出来。

宋观玉也惊了一跳，似乎没想到她竟然不躲。

蒋妩抬起头，还没说出半个字，就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还是在黑漆漆的下人偏房里，蒋妩动了动，心口一阵剧痛。

一旁的绿莺已是快哭晕过去。

蒋妩抬了抬手，气若游丝：“别哭了，我还没死。”

绿莺猛然抬起脸，抱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夫人，您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您再也醒不过来了！”

蒋妩苦笑，真难为这丫头，还忠心地跟着她。